“以‘?dāng)?shù)’破‘妖’,以‘民’破‘名’。”郭嘉沉聲,“從明日起,‘祥瑞大報’加一欄‘反謠’,凡‘黃龍’之類,一項一駁,字不繁而理必直。再加一欄‘民言’——城中誰的病好了,誰家的牛不喘了,誰家的井水回甜了,署名,按印。”
“嗯?!辈懿冱c頭,“讓他們自己寫‘瑞’?!?/p>
“還有?!惫蔚嗔说嘧蛞沟摹奥伞被I,“護衛(wèi)所說‘宮中熏衣之香’,今日在北市也被聞到?”
黑衣護衛(wèi)抱拳:“申時初,于北市布匹行,遠遠聞到一縷,非常淡。屬下順味尋去,入一間綢緞鋪后院,院里擺了兩壇獸油。油上浮著薄薄一層花粉?!?/p>
“花粉?”黃月英眼睛一動,“什么花?”
“似桂,似蘭,又不全是。”
“復(fù)合香?!秉S月英和郭嘉幾乎同聲。
他們相視一笑,無聲領(lǐng)會——對手也在求“回環(huán)”,用香做引,把探子進出氣味藏在“商賈常香”里。好手段。但香終究是香,香走的是“人道”。地脈走的是“地道”?!暗氐馈币环€(wěn),“人道”就不再輕易亂。
黃月英當(dāng)場給出“正向反制”:令工正把昨夜布下的“銀線灰”再加一成,改撒“回環(huán)”形;又命地聽盤旁加一只“香聽盤”,盤皮上不撒白砂,改撒細鹽。鹽遇香即潮,只要有人攜同香路過,鹽粒的潮跡便會呈一朵極小的“蘑菇云”?!跋憧刹赜诎傧阒?,藏不得于鹽?!彼?/p>
薄暮時分,地聽盤上白砂忽有一抖,像是在遠處被什么無形之物拍了一下。護衛(wèi)望向北城——風(fēng)又近了一寸。與此同時,丹鼎的紅心沒有亂,反而略微加快,再歸于穩(wěn)。這便是“正向反饋”的第二層——外壓越急,內(nèi)律越穩(wěn);內(nèi)律越穩(wěn),外壓越急之力越被耗散。
夜色落下來之前,司書捧來第一份“祥瑞小報”。紙張尚新,墨痕未干。首條為“宮墟枯榴再生”,次條為“磚譜二窯合率九七”,其后為“軍簿·傷減二”“醫(yī)簿·咳止三”“坊簿·井甜二”,最后一欄“民言”,三則——
“西市湯餅寡婦:‘今晨未咳,鍋水不噎?!?/p>
“東工張姓:‘火自找路?!?/p>
“城北守林人:‘桑上出青?!?/p>
字句樸陋,卻比任何黼黻辭采都更讓人眼熱。曹操看完,笑意真實,抬手道:“貼三處市口。再,加一條:‘合格率上升者,加肉如前?!?/p>
“喏?!?/p>
“當(dāng)——”月英又落一錘。她的錘聲成了許都的新鼓點。鼓點一聲聲回進井,回進墻,回進人心。
夜將合。黃月英收了盤,壓了鹽,封了井。郭嘉把“律”字籌放回懷中。二人并肩立在丹鼎旁,看那一點紅心像嬰兒睡熟后的那記鼻息,輕輕一顫,復(fù)又平緩。遠北的“粗喘”仍在,但不再像昨夜那樣直刺耳膜,仿佛被一層看不見的綿裹住了棱角。
“它在回你?!秉S月英忽然說。
“誰?”郭嘉問。
“城。你給它一口氣,它回你一片‘穩(wěn)’?!彼D了頓,目光越過宮墟的黑,落到更遠的無形,“可它也在催你——快一點,再快一點?!?/p>
郭嘉笑,笑容里有久別的輕松,也有鋒利的清醒:“一日千里,先得一息一息走穩(wěn)。明日,把‘午’喂上?!?/p>
“好?!秉S月英應(yīng)。
就在此時,北市布行的后院里,鹽盤上悄悄鼓起了一朵極小、極輕的潮痕,像夜色里忽地冒出的蘑菇。護衛(wèi)從暗處抬眼,目光冷得像剛淬過的刀。他沒有驚動任何人,只在潮痕旁邊輕輕劃了一道“回環(huán)”。
許都的夜,靜得能聽見地底的“回聲”。這一夜之后,城與人、禮與工、法與氣,將一起踏入同一條向上的螺旋。下一輪的鼓點,已經(jīng)在黑暗中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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