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江舒悅的腦子嗡的一下,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
“你媽醒了!就在剛才!醫(yī)生說簡直就是個奇跡!昏迷了六十五天,居然真的醒過來了!老天開眼??!”江大生的聲音因為激動而劇烈地顫抖著。
江舒悅的心臟猛地一縮,一股復雜難言的情緒瞬間涌了上來。
有震驚,有狂喜,但更多的,是一種莫名的恐慌和心虛。
她當然高興。
可是,她該怎么面對醒來的媽媽?
告訴她,在她昏迷的這段時間里,她的女兒為了錢,出賣了自己的尊嚴,背叛了整個家庭,成了她最痛恨的那個男人的附庸?
“爸……真的嗎?”她的聲音也跟著抖了起來。
“真的!千真萬確!我跟你弟現(xiàn)在就在醫(yī)院!醫(yī)生剛剛檢查完,說情況很穩(wěn)定,就是身體還很虛弱!”江大生在那頭激動得語無倫次,“你快點過來?。∧銒尶隙ㄏ氲谝粫r間就看到你!”
“我……我馬上就過去!”江舒悅掛斷電話,幾乎是手腳并用地從床上爬了下來。
她顧不上身體的酸痛,也顧不上那些屈辱的痕跡,胡亂地從衣柜里抓出一套衣服就往身上套。
她要去醫(yī)院。
她必須去見媽媽。
不管接下來要面對的是什么,她都必須去。
這是她作為女兒的責任。
江大生和江天此刻正圍在病床前,激動得滿臉通紅,眼眶里噙滿了淚水。
病床上,曾經強勢精明的徐周麗,此刻臉色蒼白如紙,嘴唇干裂,看上去虛弱不堪。
但她的眼睛,卻是睜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