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李真燱的吼聲如同炸雷,瞬間撕碎了車內的死寂。
魏明前全身的肌肉瞬間繃緊,瞳孔猛地收縮,雙手死死攥住方向盤,腳下條件反射般狠狠踩向剎車!
尖銳的摩擦聲驟然撕裂了黎明的寂靜,橡膠輪胎在濕滑的柏油路面上痛苦地尖叫、打滑。
巨大的慣性將車內所有人狠狠向前摜去,又被安全帶死死勒回座椅,胸口被勒得生疼,幾乎喘不過氣。
封吾醒的頭重重撞在前排座椅的硬質靠背上,眼前金星亂冒。
手腕上的手銬鏈條被慣性拉直,發(fā)出“嘩啦”一聲脆響,深深勒進皮肉里,一陣劇痛。
幾乎在警車尚未完全停穩(wěn)、車頭仍在微微晃動的剎那。
那輛體型龐大的黑色雷諾,如同從濃霧中撲出的黑色巨獸,帶著一種蠻橫的、不容置疑的氣勢,猛地向右一別!
“哐當——嘎吱?。 ?/p>
刺耳的金屬刮擦聲尖銳地鉆進每個人的耳膜,帶著一種令人牙酸的撕裂感。
雷諾車粗糙厚重的側面防護欄,粗暴地蹭刮過警車左前翼子板和車門。
火星在昏暗的晨光中迸濺了一瞬,留下兩道猙獰扭曲、泛著金屬本色的丑陋傷口。
刺鼻的焦糊味混雜著濃重的尾氣味道,瞬間彌漫開來。
警車被這股力量撞得又是一晃。
車內的空氣仿佛凝固了,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鼓的咚咚聲。
李真燱臉色鐵青,眼神凌厲如刀,死死盯住那輛囂張橫在路中的雷諾。
駕駛室的車門猛地被推開。
一個穿著灰色夾克、身形粗壯的男人罵罵咧咧地跳了下來,嘴里不干不凈地嚷著:“媽的!怎么開車的?”
“眼睛長后腦勺了?我這新車!剛提的!”
他怒氣沖沖地繞過車頭,直奔警車受損的部位,目光卻極其迅速地掃過警車的牌照和車窗內部。
“混蛋!”魏明前年輕氣盛,憋了一路的火氣和剛才的驚嚇瞬間被點燃,他一把解開安全帶就要沖下去理論。
李真燱卻一把按住他的胳膊,聲音低沉而嚴厲:“沉住氣!看看情況!”
多年的經驗讓他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危險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