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的經(jīng)驗讓他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危險氣息。
這事故,發(fā)生得太突兀。
對方下車后的反應(yīng),那看似憤怒實則過于精準的視線掃視,都透著一種刻意。
“李教,我還是先下去車看看!”魏明前用力推開車門。
冰冷的、飽含水汽的空氣猛地灌了進來。
魏明前大步走向那個還在罵罵咧咧的灰夾克男人。
他指著警車上的刮痕,聲音因為憤怒而拔高:“看清楚!是你強行并線別車!你負全責!”
幾乎同時,雷諾車的副駕駛車門也打開了。
另一個穿著深藍色工裝、戴著鴨舌帽、帽檐壓得很低的男人也下了車。
他身形瘦削一些,手里似乎漫不經(jīng)心地拎著一個小型工具箱,也朝刮蹭的位置走來,嘴里還打著圓場:“哎哎,警察同志,別激動,別激動,兄弟,有話好說,看看傷哪兒了……”
他的腳步看似隨意,卻隱隱與灰夾克形成了夾擊之勢。
王才誠在后座緊張地看著車外的對峙,身體下意識地繃緊,右手悄悄摸向了腰間的槍套。
封吾醒依舊垂著頭,仿佛外界的一切喧囂都與他無關(guān),只有被銬住的雙手手指,在陰影中極其輕微地蜷縮了一下。
李真燱的眉頭鎖得更緊,心中那股不安急劇放大。
他深吸一口氣,忍著不適的身體,也推開了車門,沉穩(wěn)地走了下去。
他站在魏明前側(cè)后方一步的位置,警惕的目光掃視著對方兩人和那輛安靜得有些詭異的黑色雷諾。
“都冷靜點,”李真燱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權(quán)威,“事故責任自有交警判定。你們……”
他后面的話,被一聲沉悶、令人心膽俱裂的鈍響生生掐斷!
就在李真燱話音未落、魏明前的注意力還集中在灰夾克身上的瞬間,那個拎著工具箱的“工裝男”動了!
動作快得如同蓄勢已久的毒蛇!
他手腕一翻,工具箱的蓋子詭異地彈開,里面根本沒有工具。
只有一把沉重的、閃著冷硬烏光的加長型活動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