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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取樂之價(jià) ii（第2頁）

玲華先動。她突前橫掃，速度偏慢、站位不正、形如新手。正則輕易接下，刀勢圓轉(zhuǎn)如常練的延續(xù)。

「不錯?！顾托?，帶著好奇，「不過本宮還不打算放棄?！?/p>

她再揮，姿勢依舊生澀、握刀偏緊。對她來說，刀像個玩具；可每一下都危險(xiǎn)，因?yàn)槲ｋU(xiǎn)來自她。正則沉著拆解，一次次擋開，她既不快也不重，威脅有限，他的刀每次都利落迎上。

接著，異樣出現(xiàn)了——

她的刀再度偏過，正則反手一抹，刀刃擦過她肩。任誰都該見血的一擊，在她身上卻毫無痕跡。她朝他狡黠一笑，眼神里都是戲弄。

正則退半步，心知不對。還未穩(wěn)住，玲華另一只手已探出，在刀鋒掠過的一瞬「撈」住他的刃。

「嗯，被本宮抓到了?！顾p松道，像玩耍。刀身一轉(zhuǎn)，刃鋒反壓向他的持刀前臂。正則不愿受創(chuàng)，只得松指，長刀當(dāng)啷落地。

玲華腕上一挑，將刀拋回。刀身劃出干凈的弧線，正則利落接住，重整姿勢，仍然鎮(zhèn)定——只是仁看見他眼里添了一絲警惕，或許還有倦色。

她唇邊的笑還在，氣息卻收攏了，不再松散。她前踏一步。

這一記更快。動作仍不合譜、站位仍偏，但速度與力量已不可笑。她再揮——再揮——每一刀都比上一刀更重，氣勢像壩后蓄水，層層壓來。正則在對斬中連連后移，肌肉繃到灼熱，步幅精確調(diào)整，硬生生接下每一擊。她并不是突然學(xué)會會用刀了，她只是決定用更大的力氣。

正則的呼吸開始粗重。多年戰(zhàn)陣煉出的身體，這回受考的不再是技巧，而是耐力與心志。他打中她無數(shù)次——側(cè)肋、肩臂，處處該有傷口——她卻毫無反應(yīng)，連皮都沒破。受傷的，只是她「會受傷」的假象。

又一擊——他擋住了。

再一擊——他的腳步微滑。

再一擊——刀面劇震，震得他虎口發(fā)麻。

然后——咔嚓。

玲華的長刀帶著尖厲的弧線砸下，鐵鳴尖嘯，正則的刀當(dāng)場折成兩截。半段刀身飛出去，撞在遠(yuǎn)墻，無力地墜落。

那一擊把他徹底擊翻。他重重仆地，氣息被拍空，斷刀從手心滑落。

他尚未起身，玲華已逼近。鞋跟點(diǎn)石的清響在寂靜里分外刺耳。她俯身，單手掐住他的喉嚨，輕而易舉就把人提起，仿佛拎著個孩子。

她懶懶看他，唇邊掛著戲謔，呼吸平穩(wěn)，像剛跳完一支不費(fèi)力的舞?！刚嬗幸馑肌！顾偷袜?。

正則悶哽一聲，臉色由紅轉(zhuǎn)紫。仁的喉頭也繃緊——她不會……？他下意識上前半步，胸中一片亂。她答應(yīng)過克制——可「克制」在她的字典里究竟意味著什么？此刻正則的生死似乎全扣在她指尖上。

她把臉湊近，幾乎與他相貼，聲音像頑皮的耳語，卻讓全場都聽得見：「那么，本宮該怎么處置你呢……」她若有所思，「要不要這段什么？你方才揮刀砍我的時(shí)候，可真用力呢?！顾p輕咂舌，像責(zé)備不聽話的孩子，「還是說——」

「夠了！」一聲怒喝劈開庭院的靜寂。

一名年輕女子從跪列中站起，雙拳在身側(cè)微顫，怒與絕望同時(shí)寫在臉上；所有目光霎時(shí)被她攫住。

「停下！還不夠嗎？放開他！」她的聲音發(fā)抖，幾乎要破音。

玲華掐在正則喉間的指尖微微一滯，卻未松開；殿中屏息，連燈焰都不敢跳動。女子的衣袖輕震，手握符咒，抬腳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