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2章 趙默笙2（第2頁）

他當(dāng)時為什么沒有仔細(xì)看清楚？！為什么被她的冷漠和那句“丈夫”擊得潰不成軍？

強烈的悔恨和懷疑幾乎要將他淹沒。他猛地抓起桌上的冰水，一飲而盡，冰冷的液L劃過喉嚨，卻無法澆滅心頭的灼燒感。

他必須弄清楚！他一定要知道真相！

何以琛幾乎是跌撞著沖出餐廳，坐進(jìn)車?yán)?，卻沒有立刻發(fā)動。他的手因為劇烈的情緒波動而微微顫抖。他拿出手機，指尖在屏幕上懸停了許久，最終撥通了一個號碼。

“幫我查一個人，”他的聲音沙啞得厲害，“應(yīng)輝，還有他的妻子趙默笙，以及他們孩子的詳細(xì)資料，越詳細(xì)越好，尤其是那個孩子的出生記錄?！?/p>

掛了電話，他將額頭抵在冰冷的方向盤上，腦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現(xiàn)出七年前的點點滴滴。

那個像小太陽一樣闖入他冰冷世界的趙默笙，那個在他圖書館座位上偷偷放糖果的趙默笙，那個在暴雨里等他、渾身濕透卻笑容燦爛的趙默笙…以及最后，那個被他用最傷人的話語推開時，眼中光芒瞬間熄滅、記臉蒼白絕望的趙默笙。

“何以琛，我寧愿從來沒有認(rèn)識過你！”

那是她對他說的最后一句話。

當(dāng)時他被家仇和自尊蒙蔽了雙眼，以為推開她是對彼此最好的選擇，以為時間會沖淡一切?？伤麖奈从幸惶煺嬲涍^她。這七年來，他事業(yè)有成，被譽為律政界的翹楚，身邊不乏優(yōu)秀女性的示好，但他封閉了自已的內(nèi)心，他一直在找她，等她。潛意識里，他總覺得那個深愛他的趙默笙，終究會回到他身邊。

直到今天，現(xiàn)實給了他最沉重的一擊。

她結(jié)婚了，有了孩子，看著他的眼神如通看一個陌路。

而那孩子…那孩子可能是他的骨肉！這個念頭一旦生根，就瘋狂地滋長，帶來的是噬心刻骨的痛楚和無法呼吸的恐慌。如果那是他的孩子，他卻錯過了他生命最初的六年，而孩子正叫著別人爸爸…

何以琛猛地一拳砸在方向盤上，汽車發(fā)出刺耳的鳴笛聲，引來路人的側(cè)目，但他渾然不顧，胸腔里充斥著一種名為“愛而不得”和“可能永遠(yuǎn)失去”的絕望酷刑。

——

幾天后，趙默笙的工作室籌備事宜逐漸步入正軌。她約了裴方梅介紹的一位業(yè)內(nèi)資深策劃人咖啡廳見面。

環(huán)境清雅的咖啡廳里，趙默笙正專注地聽著對方介紹上海藝術(shù)展覽的市場情況，不經(jīng)意間抬眼，竟看到何以玫獨自一人走了進(jìn)來，正尋找座位。

四目相對，何以玫顯然也看到了她，臉上掠過一絲尷尬和猶豫。

趙默笙心中了然。超市那次匆匆一見，何以玫顯然有很多話想問。她大方地朝何以玫微微頷首，然后對面前的策劃人低語幾句，暫時中斷了談話。

何以玫遲疑了一下，還是走了過來。

“默笙，好巧。”何以玫的笑容有些勉強。

“以玫，坐嗎？”趙默笙客氣地邀請，語氣平和，聽不出太多情緒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