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語氣中的心疼與憤怒交織,顯然,得知馬馥雅在蜀國并與孟祈佑有所牽連的消息,對他打擊極大。他無法接受自已心中的白月光,可能已落入他人彀中。
【破防了破防了!他徹底破防了!】
【自已找不到,發(fā)現(xiàn)‘寶物’可能被別人撿走了,無能狂怒!】
【又開始腦補馬馥雅是小白花了,笑死?!?/p>
【主播繼續(xù)演!看好你!】
馬湘云被他這毫無道理的遷怒氣得心口發(fā)悶,但更多的是一種冰冷的嘲諷??窗?,這就是被“女主光環(huán)”迷惑的男人,永遠(yuǎn)只會覺得馬馥雅是受害者,是純潔無瑕的,所有的“不好”都是別人造成的。
她強忍著反唇相譏的沖動,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卻倔強地沒有落下,聲音帶著哽咽和委屈:“殿下!您怎能如此說?楚國驚變,王室凋零,馥雅堂妹流落在外,生死未卜,臣妾每每思及,亦感心痛!如今聽到她可能在蜀國的消息,臣妾本該為她慶幸,慶幸她或許安然無恙!可殿下……殿下您卻如此揣測臣妾,揣測楚國……臣妾……臣妾……”她似乎難過得說不下去,偏過頭,用袖子輕輕拭淚。
她以退為進(jìn),不僅撇清了自已,還表現(xiàn)出了對堂妹的“關(guān)切”,反倒顯得劉連城的遷怒毫無風(fēng)度,小題大做。
劉連城被她這番哭訴噎住,看著她微微顫抖的單薄肩膀和那強忍淚水的側(cè)臉,胸中的怒火無處發(fā)泄,憋得他臉色鐵青。他知道自已的遷怒有些沒道理,馬湘云一個深宮婦人,又如何能知道千里之外蜀國的事情?可一想到馥雅可能正身處險境,或者……可能對那孟祈佑展露笑顏,他就理智全無!
“你最好是真的不知!”他最終只能惡狠狠地撂下這句話,眼神陰鷙地掃過一旁跪在地上、嚇得瑟瑟發(fā)抖的挽月,又狠狠瞪了馬湘云一眼,“若是讓本太子知道,你與此事有半分關(guān)聯(lián),定不輕饒!”
說完,他再次帶著一身未能平息的狂風(fēng)暴雨,轉(zhuǎn)身離去。只是這次的背影,除了冷硬,更添了幾分頹唐與紊亂。
直到腳步聲遠(yuǎn)去,馬湘云才緩緩放下拭淚的袖子,臉上哪還有半分委屈悲傷,只剩下的一片冰封的平靜。她看著地上那團(tuán)被揉皺的寒梅圖,對挽月道:“收拾了吧。”
挽月連忙起身,心有余悸地將紙團(tuán)拾起,低聲道:“娘娘,殿下他……”
“他知道了想知道的,也發(fā)泄了該發(fā)泄的?!瘪R湘云語氣淡漠,走到窗邊,看著窗外被秋風(fēng)吹得肆意搖擺的枯枝,“這樣也好。”
省得她再費心布局引導(dǎo)。
劉連城此刻的憤怒與痛苦,正是那“女主光環(huán)”反噬的開始。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他心中的“唯一”并非只屬于他一人時,那光環(huán)在他眼中的色彩,是否會黯淡幾分呢?
而她,只需要繼續(xù)扮演好這個“無辜”、“柔弱”、甚至對堂妹“心存關(guān)切”的太子妃。
馬湘云輕輕撫過窗欞上冰涼的雕花,眼神幽深。
風(fēng),已經(jīng)吹起來了。接下來,就看這風(fēng),能將多少隱藏的污穢與真相,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
腦中的彈幕瘋狂刷過:
【年度最佳白蓮花演技獎非主播莫屬!】
【連城心態(tài)崩了呀,喜聞樂見!】
【感覺蜀國那邊要更熱鬧了,連城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主播深藏功與名,這波隔空打擊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