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遠!不必多禮,快,近前說話!”李隆基的聲音帶著一絲急切與沙啞,他揮手屏退了左右侍從,連高力士也躬身退到了殿外守候。
殿內只剩下君臣二人。
“明遠,你終于回來了!”李隆基抓住秦昭的手臂,力道之大,完全不似病人,“南海之事如何?那歸墟通道……”
“陛下放心,歸墟通道已被臣暫時穩(wěn)定,短期內應無大礙。”秦昭言簡意賅,并未詳述其中兇險與自身突破之事。
李隆基聞言,長長舒了一口氣,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整個人都松弛了幾分:“好!好??!有明遠在,朕便可安心矣!”他頓了頓,臉上又浮現(xiàn)出憂色,“只是……朕這身體,近來每況愈下,太醫(yī)院那群廢物,連個病因都查不出,只說是積勞成疾。朕……感覺不太好?!?/p>
秦昭凝神看向李隆基,混沌元嬰的感知何其敏銳,立刻便察覺到李隆基體內有一股極其隱晦、如同附骨之疽的陰邪之氣,正在緩慢侵蝕著他的生機與龍氣!這絕非尋常疾??!
“陛下,可否讓臣一觀?”秦昭沉聲道。
“哦?明遠你還精通醫(yī)道?快,快給朕看看!”李隆基連忙伸出手腕。
秦昭并指搭在其腕脈之上,一縷精純平和的混沌之力悄然渡入,循著經(jīng)脈游走。那陰邪之氣感受到混沌之力的靠近,如同受驚的毒蛇,猛地收縮,隱藏得更深。
但這一瞬間的接觸,已讓秦昭確認了其來源——這股氣息,與他之前交手過的韋氏余孽功法,以及那終南山祭壇的詭異波動,同出一源!
是韋氏下的手!他們竟敢對皇帝行此魘鎮(zhèn)邪術!
秦昭收回手指,面色凝重:“陛下,您并非患病,而是……中了某種陰邪的咒術?!?/p>
“什么?!”李隆基臉色劇變,猛地站起身,眼中爆發(fā)出駭人的殺機,“咒術?!何人如此大膽?!竟敢謀害于朕!”
“此事牽連甚廣,背后恐與韋氏余孽有關。”秦昭將終南山祭壇與韋氏可能信奉邪神之事告知,但隱去了自己元嬰修為,只說是根據(jù)氣息判斷。
“韋氏!又是這群陰魂不散的逆賊!”李隆基咬牙切齒,胸膛劇烈起伏,猛地咳嗽起來,臉色更加難看。他喘著氣,死死抓住秦昭的手,“明遠,朕……朕將這江山,將這大唐的安危,托付給你了!務必……務必給朕揪出這些魑魅魍魎,肅清朝綱!”
“臣,萬死不辭!”秦昭肅然應道。他能感覺到李隆基的生命力正在被那咒術不斷蠶食,情況不容樂觀。
就在這時,殿外忽然傳來高力士有些驚慌的聲音:“大家,大家!太子殿下與惠妃娘娘聽聞鎮(zhèn)國公回京,一同在殿外求見,說是……有要事稟奏!”
李隆基眉頭猛地擰緊,臉上閃過一絲厭煩與疲憊,他看了秦昭一眼,深吸一口氣,重新坐回軟榻,恢復了帝王的威儀,沉聲道:“讓他們進來?!?/p>
秦昭目光微閃,退至一旁。太子李瑛與武惠妃此時聯(lián)袂而來,絕非巧合??磥恚@長安城內的風雨,比他想象的來得更快、更急。
殿門開啟,太子李瑛與雍容華貴、眉眼間卻帶著一絲刻薄的武惠妃,一前一后走了進來。
李瑛年近三旬,面容俊朗,但眼神略顯浮躁,此刻強作鎮(zhèn)定。武惠妃則保養(yǎng)得宜,風韻猶存,一雙鳳目掃過秦昭時,帶著毫不掩飾的審視與一絲忌憚。
“兒臣(臣妾)參見父皇(陛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