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臣妾)參見父皇(陛下)。”
“平身吧?!崩盥』Z氣平淡,“何事如此急切?”
李瑛上前一步,躬身道:“啟稟父皇,兒臣接到密報(bào),北境突厥殘部似有異動(dòng),邊關(guān)守將請求增兵防備。此外……近日京中多有流言,言及父皇龍?bào)w……兒臣憂心如焚,特來請安,并奏請父皇以龍?bào)w為重,暫歇朝政,由兒臣……”
“夠了!”李隆基猛地打斷他,聲音帶著壓抑的怒氣,“朕還沒死呢!朝政之事,朕自有主張!突厥之事,兵部自有章程,何須你來越俎代庖?!”
李瑛被噎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訥訥不敢言。
武惠妃見狀,連忙笑著打圓場:“陛下息怒,太子也是一片孝心,關(guān)心則亂。只是……”她話鋒一轉(zhuǎn),目光似有似無地瞥向秦昭,“只是鎮(zhèn)國公剛剛回京,便深夜入宮,不知有何要事?如今京中流言蜚語頗多,臣妾也是擔(dān)心,有人借此機(jī)會,搬弄是非,離間天家父子之情啊?!?/p>
這話語看似關(guān)切,實(shí)則綿里藏針,直指秦昭,暗示他可能圖謀不軌。
秦昭面色不變,仿佛未曾聽見。
李隆基冷哼一聲:“鎮(zhèn)國公是朕的股肱之臣,為國奔波勞苦,朕召他問詢南海之事,有何不可?爾等休要多言!若無他事,便退下吧!”
感受到李隆基話語中的冷意,太子與武惠妃不敢再多說,只得悻悻告退。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李隆基疲憊地揉了揉眉心,對秦昭苦笑道:“明遠(yuǎn),你都看到了?朕尚在,他們便已如此……若朕真有不幸,這大唐……”
“陛下洪福齊天,定能逢兇化吉?!鼻卣殉谅暤溃爱?dāng)務(wù)之急,是找到解除咒術(shù)之法,并揪出幕后黑手?!?/p>
“不錯(cuò)!”李隆基眼中重新燃起斗志,“明遠(yuǎn),朕許你便宜行事之權(quán),靖安司上下,乃至金吾衛(wèi),皆可調(diào)動(dòng)!務(wù)必給朕查個(gè)水落石出!”
“臣,領(lǐng)旨!”
秦昭躬身退出偏殿,走出麟德殿,望著夜空下巍峨的宮闕,眼神冰冷。
韋氏余孽,魘鎮(zhèn)君王,攪動(dòng)朝局,其心可誅!
這長安的風(fēng)雨,便由他親手來平息!
他身形一晃,已融入夜色,下一刻,便出現(xiàn)在了靖安司總部——那座位于布政坊、外表不起眼卻戒備森嚴(yán)的建筑之內(nèi)。
是時(shí)候,讓這座帝都的魑魅魍魎,見識一下何為混沌之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