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殺了我給你師父報仇?你還不夠格。
”陰無赦無視晏溪塵的怒火,繼續(xù)轉(zhuǎn)身喝酒。
晏溪塵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下的,他只記得他的胸腔中的怒火滿得快要爆炸了,最后他提著劍,幾乎是拖著步子離開的。
陰無赦說得對,當(dāng)時的他的確不是陰無赦的對手,他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他需要的是一擊斃命。
他在魔界潛心修煉一年,僅一年,他便讓陰無赦再無還手之力,他不著急殺了陰無赦,將陰無赦關(guān)了起來,沒日沒夜地折磨他,也從他口中知曉了當(dāng)年仙門大亂背后另有主謀,而陰無赦不過也是一枚棋子罷了。
陰無赦坦白了所有的事,當(dāng)年也是一名神秘黑袍人,在仙盟大會之前找到他,讓他在仙盟大會當(dāng)日帶領(lǐng)魔族入侵,并取泊予的性命,事后以云蒼派至寶鎮(zhèn)魔珠相贈,這對陰無赦來說就是穩(wěn)賺不賠的買賣,去仙門搗亂這種事他最是樂意之至。
仙盟大會當(dāng)日,陰無赦按照計劃行動,他主要的目的是取泊予的性命,不過在最后一刻,他自己也不知為何,指向泊予的劍竟不受他控制地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朝清寧刺去,雖未能按照約定殺了泊予,而那黑袍人竟也真的兌現(xiàn)承諾給了他鎮(zhèn)魔珠。
房間里寂靜無聲,晏溪塵閉上眼睛,蓋住了眼中痛苦的神色,三年過去了,距離仙門大亂已經(jīng)三年了,他仍舊沒有師父的消息,也沒有找到傷害師父的真兇,他真是失敗,他頹敗地垂著頭。
清寧昨夜從棲霞峰回來之后一夜睡到天明,她不知大師兄何時會召見她,所以早早地便起了床,順帶在周圍逛了逛,一切似乎還是從前的樣子,弟子們每日晨起練功誦讀,山中氣候宜人,不冷不熱,微風(fēng)拂過,似有桂花香氣撲鼻而來,一切恍若昨日。
路過練功場的時候,清寧停下了步伐,她對氣息一向敏感,哪怕是重生之后,她對氣息仍舊很敏感,她皺眉盯著場中練功的弟子,她覺得這批弟子的氣息有些不對勁,但具體哪不對勁他也說不出來。
不等她多想,泊予已經(jīng)派人來召見她了,她跟隨前來傳話的弟子進入主殿,泊予已經(jīng)在殿中等候著她。
再一次見到大師兄,她心中有好多話想對他說,可她什么也不能說,只能像一個陌生人一般站在他的面前,她恭敬行了個禮。
泊予的視線在她額頭上的胎記停留了一瞬,然后道:“懷希道友請坐,不知今日拜見有何要事?”清寧坐在一邊的椅子上后,道:“泊予掌門,我今日來是向掌門尋求幫助的,我是此次靈虛派前往衍天門觀看護山大陣的弟子之一,可我靈虛派的同門,除了我,在一夜之間全都離奇死亡,如今衍天門想將我當(dāng)做替罪羊掩蓋真兇,我懷疑衍天門內(nèi)部已和魔族勾結(jié),今日特來請掌門助我洗刷冤屈。
”泊予又看了眼她額頭上的胎記,表情也有些怪異,而后緩緩道:“懷希道友既是靈虛派的弟子,為何不回靈虛派找自己的師門尋求幫助,而是來找我這個毫無交集的人呢?”“我曾有緣和清寧仙長相識,聽清寧仙長提起過泊予掌門宅心仁厚,而且三年前的仙門大亂泊予掌門以一己之力擊退了魔族,我相信您的能力。
”泊予笑了笑:“原來是清寧啊。
”他的表情既無悲傷也無痛心,甚至連一絲惋惜也沒有,只是像在說一個普通的已經(jīng)死去的人。
清寧覺得現(xiàn)在的大師兄很陌生,她不知道是因為她現(xiàn)在附在懷希的殼子里,所以大師兄對她有戒備,還是因為三年未見物是人非,大師兄也變了。
“行,我知道了,我會派弟子前去調(diào)查這件事的。
”泊予道。
見清寧仍舊未動,他繼續(xù)問道:“可還有其他事?”清寧愣了愣,將已到舌尖的話咽了下去,她笑了笑搖搖頭:“如此,懷希便謝過掌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