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顧臨淵并沒有回安河村,而是忙著各地商行分店收支核算,這一個月,除去商行本身的業(yè)務營收核算下來,整個淮安府的收入差不多四萬兩,酒水生意倒是不少。
工坊每天生產(chǎn)四百壺左右,一壺二兩,供應整個淮安府還有周邊,一個月盈利兩萬四千兩,除去成本三成左右,剩余接近一萬七千兩,商行拿七成一萬一千兩,自己可得接近六千兩。
就在顧臨淵拿著賬單核算整個商行收益還有自己的利益時,沒有注意到房門打開后進來了一個人,來人看到顧臨淵并未注意到自己,而是不停的在紙上計算著什么,會心一笑,便走上前去。
此時顧臨淵才注意到有人近前,但是待看到來人后心里也是一喜,對著那人說道:“陳叔,您怎么來了?”
隨后便對站在門外的周明說道:“周大哥,麻煩拿壺茶水來?!?/p>
周明在看到陳宇東的時候,就打算告訴顧臨淵來人了,不過陳宇東示意周明不要說話,打算給這小子一個驚喜,周明看到陳宇東進去后就安排人上茶水,聽到顧臨淵的話后,便接過店員端來的茶水進了房間。
“你小子,有好酒不招呼,拿茶水招待我,不厚道啊?!?/p>
“陳叔,你這可算是冤枉我了,你這突然來襲,我這也沒啥準備不是,等會兒我就讓人準備大餐?!鳖櫯R淵笑著說道,對于顧臨淵來講,陳宇東不止是自己的貴人,更是自己來到明朝的引路人,陳宇東是真的把自己當成子侄對待的。
“小顧,最近商行交給你,感覺怎么樣,剛剛我看你在看賬本,有什么問題沒?還有新任縣令如何,這郭行端我接觸的不多,但是通過錦衣衛(wèi)的信息總結(jié)下來,這新任縣令不是簡單的角色?!?/p>
“陳叔,目前商行運行的還行,受叛亂影響,銷量有所下滑,不過酒水生意補足了差距,新任縣令目前因為沒有利益沖突,相處的還可以,現(xiàn)在李家也算是歸屬商行,得了一個先手?!?/p>
“陳叔,此次來這邊有什么事情嗎?”顧臨淵現(xiàn)在也是錦衣衛(wèi),所以一些機密問題也可以問陳宇東。
“李家也還可以,做事還算有底線,錦衣衛(wèi)也有資料,對你來說也算是一個助力?!标愑顤|對顧臨淵并沒有什么保留,而是直接明說,都是自己人“江南水患頻發(fā),蘇州、松江等地農(nóng)田被淹,漕運中斷,陛下讓我到蘇南監(jiān)察一下百官,防止地方生事,還有就是防止南方出亂子?!?/p>
顧臨淵這才想起江南的事情,最近事情太多,一時也是忘了南方發(fā)生的事情。
“陳叔,南方出現(xiàn)水災,那么糧食必然漲價,這些事情朝廷是否有所考慮?現(xiàn)在西北流民流入南方的人太多了,就拿這海州城來說,僅僅只是縣城,城外流民都上萬了,我能力有限,在安河村建設(shè)工坊,但是也是杯水車薪?!?/p>
“小顧,你知道嗎?我現(xiàn)在比較欣慰的就是你還記得百姓,這次流民招募也算是好事,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多救活一戶家庭,這也證明了當時我的選擇沒錯?!?/p>
“有時候我也在想,你這孩子充滿了矛盾,明明關(guān)心底層卻又計較得失,心思縝密的同時又有著沖動,對待權(quán)勢心中又是一種平等,在你的眼中看不到畏懼,好像這個王朝對你來說只是過往云煙,明明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卻讓人以為看破紅塵的道士。”
顧臨淵確實難以對這明朝有歸屬之感,自己是二十一世紀的人,體會過光明,再入黑暗,很難讓他感同身受,雖然自己對明朝有著好感,但是無法代入其中,時代的烙印早就鐫刻在心里,讓顧臨淵無法對皇權(quán)時代有著深切體會。
“小顧,最近商行的事情先交予周明處理,你這邊隨我走,一起去往江南,一路看,自己深入體會一下?!标愑顤|看著顧臨淵緩緩說道。
“好,陳叔,我們什么時候出發(fā)?”
“路上時間來的及,這次的主要目的是監(jiān)察,有什么問題記錄下來,明天出發(fā)就行,今晚咱爺倆好好喝一頓?!闭f完,陳宇東拍了拍顧臨淵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