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春芽冒新綠,攤位添春味
正月剛過,京城的風(fēng)就軟了。胡同里的積雪化得只剩墻根下幾灘水,柳樹枝頭冒了層嫩黃的芽,沾著水珠晃悠悠的。林晚星正蹲在攤位前擺新到的青團(tuán),碧瑩瑩的團(tuán)子擺在竹屜里,透著艾草的清香,案角的纏藤刀沾著點(diǎn)豆沙,是剛包“豆沙青團(tuán)”時蹭的。
“謝先生說今年流行‘花草小吃’,”阿圓抱著束剛摘的榆錢跑過來,辮子上的小老虎掛飾還沒摘,“你看這‘櫻花糯米糍’,還有‘榆錢窩窩脆’,咱摻點(diǎn)老北京的豆汁兒和麻醬,保準(zhǔn)新鮮!”她手里的櫻花糯米糍,粉撲撲的裹著櫻花碎,咬開是謝景淵調(diào)的酸奶餡;榆錢窩窩脆更巧,把榆錢和玉米面蒸成窩窩,再煎得外酥里軟,蘸著麻醬吃。
趙淑珍正坐在小馬扎上擇薺菜,聞言往竹籃里丟了把薺菜:“老法子里的‘薺菜團(tuán)子’得用開水焯,我昨兒讓王德順老爺子尋了些‘春吃芽’的方子,摻點(diǎn)新出的‘芝士碎’,孩子們準(zhǔn)愛吃。”她手里的薺菜嫩得滴水,擇著擇著,就把胡同里曬太陽的大媽們勾了過來,蹲在一旁幫著擇,嘰嘰喳喳說笑著。
眾人手腳麻利,一上午就湊出了滿案春食。林晚星用纏藤刀把青團(tuán)切成薄片,裹上謝景淵烤的“杏仁碎”,做了“杏仁青團(tuán)片”;周明把鹵好的雞爪拆成絲,和新出的“春卷皮脆”拌在一起,淋上用香椿芽調(diào)的醬汁,叫“香椿鹵爪拌”;李叔更絕,把豆沙和山藥泥揉在一起,捏成小兔子模樣,耳朵用草莓醬染成粉色,成了“玉兔春味糕”。
傍晚攤位擺出來時,夕陽正斜斜照在胡同里,把青團(tuán)照得透亮。穿風(fēng)衣的姑娘捏著塊榆錢窩窩脆,咬開時酥渣掉了衣襟,笑著夸:“這榆錢的清甜味兒真足!蘸麻醬吃一點(diǎn)不膩,比甜品店的還香!”林晚星笑著遞紙巾,眼角瞥見胡同口停了輛三輪車,車斗里裝著個舊木盒,盒上刻著“春和齋”三個字。
二、舊盒藏舊憶,春味牽故人
那三輪車停到掌燈才動。騎車的是個中年女人,扎著馬尾,手上沾著面粉,走到攤位前時,目光直勾勾落在趙淑珍手里的薺菜上。
“這薺菜……”女人聲音發(fā)顫,伸手要碰又縮了回去,“是城郊‘春和齋’舊址那邊采的吧?葉根帶點(diǎn)紫,是那邊獨(dú)有的土性?!?/p>
趙淑珍一愣,把薺菜遞過去:“您認(rèn)識這薺菜?”
女人嘆口氣,打開舊木盒,里面是塊褪色的布,布上繡著株薺菜。“我叫蘇春,當(dāng)年春和齋的掌柜是我姥姥。1978年春天,有人拿這木盒換了二斤薺菜團(tuán)子,說給坐月子的媳婦補(bǔ)身子,還留了這繡布當(dāng)信物,說秋收就來贖?!彼讣饷C布,“可我姥姥等了一輩子,也沒等來。”
林晚星讓謝景淵把溯源儀對準(zhǔn)木盒。屏幕上波紋驟變,映出段模糊的畫面:春雨里,穿藍(lán)布衫的男人抱著木盒站在春和齋門口,懷里揣著個襁褓,隱約能聽見嬰兒的哭聲。他往店里望了望,最終把木盒遞給蘇春的姥姥,接過薺菜團(tuán)子就往巷子里跑。
“這人沒說謊。”謝景淵指著屏幕,“儀器記著他的氣息——那天他用木盒換了團(tuán)子,又把身上最后一塊錢給了接生婆,給媳婦買了紅糖?!?/p>
蘇春抹了把淚,正要說什么,胡同口突然傳來喇叭聲。一輛小轎車停在三輪車旁,下來個穿西裝的男人,皺著眉扯蘇春的胳膊:“姐!你怎么又來這地方?我讓你去店里盯裝修,你倒好,來尋這破木盒!”
蘇春紅著臉掙開:“小宇,你懂什么!這木盒是咱姥爺留下的念想!”
蘇宇甩開她的手,瞪著攤位:“什么念想?就是個舊木頭盒子!這群人就是騙子,拿個破盒子冒充老物件,騙你的感情呢!”
三、春雨辨舊物,春味暖真心
蘇宇說著就去搶木盒,被阿圓伸手?jǐn)r?。骸澳銘{什么說盒子是假的?”
“憑什么?”蘇宇從包里掏出張照片,“這是我托人查的,春和齋1979年就拆了,哪來的木盒?你們就是借我姐的名頭炒作,好讓你們的春食賣得貴點(diǎn)!”
趙淑珍急得臉通紅:“胡說!這盒子底有我當(dāng)年刻的‘春’字,除了春和齋的人沒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