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435章 秋巷聚味時（第1頁）

一、秋桂落槐巷，新食喚客嘗

秋分剛過，京城胡同的老槐樹下落了層淺黃的桂花瓣，風(fēng)一吹，香得能把人醉倒?！巴硇切∈充仭钡闹窈熍話炝舜畷窀傻淖咸K葉，林晚星正蹲在涼棚下篩桂花，案臺上擺著堆應(yīng)景的新食材——2025年剛出的“桂花烏龍凍粉”、裹著杏仁碎的“凍干栗子仁”，還有罐泛著琥珀色的“秋梨紫蘇膏”。

“今兒做‘紫蘇桂花凍’！”她舀起凍粉兌了溫茶，摻了剛篩的桂花和陳婆腌的紫蘇梅肉，蒸好后切成方丁，澆上用蜂蜜調(diào)的秋梨汁，粉白的桂花浮在淡紫的凍上，像落了場微型的花雨。扎羊角辮的小丫頭扒著案臺看，伸手要拿，被阿圓笑著拍了下手背：“先洗手，還有更好吃的呢?！?/p>

阿圓正用“凍干栗子仁”混了2025年流行的“低卡椰奶醬”，捏成小球裹上紫蘇葉，取名“紫蘇栗子球”，咬一口，栗子的粉、椰奶的滑、紫蘇的清混在一起，香得人瞇眼睛。周明則在灶上燉著“紫蘇山藥粥”，山藥是剛從城郊挖的，面得很，混著紫蘇梗熬的湯，撒上蘇晚切的紫蘇花碎，趙淑珍端著碗蹲在灶邊，喝得呼嚕響：“明哥這手藝，比我家那口子強十倍?！?/p>

蘇晚也沒閑著，在糖畫攤旁支了個小瓦罐，煮著“紫蘇秋梨糖”，用老周熬的糖漿裹了秋梨膏和紫蘇花碎，拉成糖絲纏在小木棍上，像串紫白相間的小燈籠，孩子們舉著跑，糖香追著腳后跟飄。

二、舊友攜謎至，秋箱藏舊事

新食賣得正熱的第二十日，胡同口來了輛騾車，車斗里堆著個舊木箱，趕車的是個滿臉風(fēng)霜的老鏢師，腰間掛著塊銅制的鏢牌，上面刻著“云”字。他把車停在攤前，盯著“紫蘇桂花凍”看了半晌，突然嘆口氣：“這紫蘇的味道，和二十年前蘇老板做的一個樣。”

林晚星遞過碗凍：“老鏢師嘗嘗？您認識蘇老板？”老鏢師接過碗，指尖在木箱鎖扣上摩挲著：“當年我給蘇家押過鏢，送一批紫蘇籽去江南，回來時蘇家就出了事?！边@話讓蘇晚手里的糖棍“當啷”掉在地上——她爹留下的舊物里，有個鏢箱，鎖扣和這木箱的一模一樣。

老鏢師見眾人神色異樣，拍了拍木箱：“這是當年沒送出去的鏢，蘇老板讓我藏在城外破廟，說等他女兒長大了再交?！彼蜷_鎖，里面除了個布包，還有張泛黃的鏢單，鏢單上寫著“紫蘇籽百斤，送往江南紫蘇村，收件人：柳氏”。

陳婆捏著鏢單直抖：“柳氏？是柳姑母？可她當年沒去江南??！”正說著，柳氏從巷尾端著碗秋梨膏走來，看到鏢單突然臉色煞白：“這鏢單背面……”她翻過來，上面有行淡墨字：“箱底夾層，藏著蘇兄的藥引?！?/p>

三、破廟尋藥引，反轉(zhuǎn)揭恩義

第二日天剛亮，林晚星帶著蘇晚、謝景淵和老鏢師往城外破廟去。破廟早沒了屋頂，只有墻角還立著半截石碑，碑上刻著“云鏢行”三個字。老鏢師指著石碑下：“當年我把木箱藏在這兒，還埋了個瓦罐?！?/p>

謝景淵讓人找來鐵鍬，挖了沒幾下就碰著個陶瓦罐。打開一看，里面除了些曬干的紫蘇根，還有封信和個小布包。信是蘇老板寫的，說當年他讓老鏢師送的不是紫蘇籽，是能治陳婆咳疾的“紫蘇根藥引”，怕富商余黨察覺，才假托送籽；木箱夾層里的布包，是他給蘇晚留的生辰禮——塊刻著“平安”二字的玉佩。

“那藥引……”陳婆的咳疾這幾日又重了，蘇晚攥著布包紅了眼。老鏢師嘆口氣：“蘇老板說，這藥引得用秋分日的紫蘇根，配著桂花蜜熬，喝三個月就能好?！闭f著，破廟外傳來馬蹄聲，是李明推著張老板的輪椅來，輪椅上還放著個藥罐：“我爹說，他當年偷偷給陳婆送的藥，就是缺了這紫蘇根，才沒見效?！?/p>

張老板從懷里掏出張藥方，和瓦罐里的信上寫的分毫不差：“當年蘇兄救過我，我沒敢明著幫他，只能偷偷攢藥。”話音剛落，廟外又走來個老婦人，是蘇晚的娘，手里拎著個竹籃：“我?guī)Я饲锓秩詹傻淖咸K根，剛從江南趕回來。”

原來，蘇老板當年在江南查到富商余黨要對陳婆下手，怕藥引被搶，才讓老鏢師藏在破廟；柳氏當年雖沒去江南，卻托妹妹柳月接應(yīng)了鏢車，把藥引妥善保管，只是一直沒敢說；張老板這些年也沒閑著，四處尋醫(yī)問藥，就為了幫陳婆治好咳疾。

四、歸巷熬藥引，秋味映溫情

帶著藥引回到胡同已是傍晚，陳婆正坐在老槐樹下等，見眾人回來，顫巍巍地迎上去：“藥引……找到了？”蘇晚撲過去點頭，從竹籃里拿出紫蘇根：“娘說這就給您熬。”

那晚，“晚星小食鋪”的涼棚下擺了滿滿一桌秋食，桂花瓣落在竹桌上，紫蘇桂花凍透著香，紫蘇山藥粥冒著熱汽。林晚星往陳婆碗里盛了勺粥，阿圓端來紫蘇栗子球，周明則守著藥罐，時不時攪一下——罐里的紫蘇根和桂花蜜咕嘟作響，香得滿胡同都能聞見。

老鏢師也坐下來，喝著秋梨膏笑：“當年蘇老板說，等這事了了，要請我吃他做的紫蘇糕，如今總算吃上了?！敝x景淵給林晚星遞了塊紫蘇秋梨糖：“以后這攤子，怕是要多留個位置給老鏢師。”

桂花香還在飄，風(fēng)里混著藥引的苦、桂花的甜、紫蘇的香，還有街坊的笑鬧聲。老槐樹的枝葉晃啊晃，把影子投在青石板上，像幅溫溫的畫。林晚星看著陳婆喝下藥引后舒展的眉頭，突然覺得，這秋日的煙火氣，比任何山珍海味都暖心——只要心里有牽掛，手里有暖食，這口帶著紫蘇香的滋味，就會在胡同里一直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