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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5章 雙攤映京華（第2頁）

“這賬頁……”溫老者指著角落的小注，“‘清禾愛食茉莉糕，下次帶些青提來’——這是師兄寫的！他總說師妹愛吃甜，讓我多尋些蜜餞果脯?！?/p>

正說著，林晚星端來剛做的茉莉青提凍，林母舀了一勺遞過去，溫老者嘗時(shí)，眼淚掉在碗里：“就是這個(gè)味……當(dāng)年師妹總說，茉莉配青提，像把春天嚼在嘴里。”

可話音剛落，他忽然皺起眉：“不對，你這紫蘇蜜里，少了味‘定香花’?！?/p>

“定香花？”林晚星一愣。

溫老者點(diǎn)頭：“是種只長在槐巷老井旁的小花，當(dāng)年師兄說，用它腌的紫蘇蜜，香能留半月?！?dāng)嗉Z幫’當(dāng)年找蘇盟主，就是為了搶這定香花的種子——他們想用來做迷香，控制商路。”

林母臉色發(fā)白：“我當(dāng)年被擄走前，爹把種子縫在了我的鞋底……后來逃出來時(shí)鞋丟了，我還以為種子也沒了?！?/p>

蘇硯猛地站起身：“槐巷老井旁！我前幾日回去，見井邊長了叢紫色的小花，像極了圖譜里畫的定香花！”

四、雙攤證初心，煙火續(xù)長卷

新春百味展第二日，林晚星的兩個(gè)攤子前排起了長隊(duì)。左攤的紫蘇梅干被搶售一空，林母站在案后，給客人講“這梅干要腌足九九八十一天”，聲音里帶著笑；右攤的“紫蘇芝士烤苕皮”成了新寵，阿圓舉著試吃碟喊：“加辣加紫蘇碎都成！”

午后，溫老者帶著定香花的種子來了——是蘇硯連夜回槐巷采的，裝在小陶罐里，紫瑩瑩的發(fā)亮。林晚星當(dāng)即取了些花瓣，摻進(jìn)紫蘇蜜里，淋在青提凍上，遞給排隊(duì)的食客：“嘗嘗這個(gè)，是咱們槐巷的‘全味版’?！?/p>

食客們嘗后紛紛叫好，其中一個(gè)穿錦袍的公子嘗完，卻笑著問：“姑娘可知這定香花的種子，如今值多少銀子？”

林晚星搖頭，公子又說：“前幾日有個(gè)商人，在城郊花百兩銀子收，說是能做香料?！?/p>

溫老者臉色一變：“是‘?dāng)嗉Z幫’的余黨！他們定是沒找到種子，想高價(jià)收！”

蘇婉這時(shí)從人群里走來，手里拿著張畫像：“晚星，官府剛送來的，說這幾日有伙人在城郊轉(zhuǎn)悠，打聽定香花的事?！碑嬒裆系娜四樕裳g的玉佩，林晚星卻認(rèn)得——和趙奎當(dāng)年戴的是同一款。

“別慌?！绷滞硇呛鋈恍α耍八麄円N子，咱們就給他們‘看’種子?！?/p>

她讓蘇硯把空陶罐擺在新攤最顯眼的位置，插上塊牌子：“定香花種在此，新春展后贈(zèng)有緣人”。又讓周明去通知溫老者，把香料鋪的紫蘇籽都擺出來，故意讓人看見。

第三日展期結(jié)束時(shí)，果然有幾個(gè)黑衣人湊到攤前，趁亂想去拿陶罐，卻被蘇婉帶來的護(hù)衛(wèi)逮個(gè)正著。為首的黑衣人正是“斷糧幫”殘余的頭目，他盯著陶罐罵：“空的？”

林晚星站在雙攤之間，左手拿著槐巷的紫蘇糕，右手舉著新做的芝士薯角笑：“你們要的是種子，可我們要的是煙火氣。這定香花長在槐巷的井邊，離了街坊的井水，離了揉粉團(tuán)的手，根本活不了——就像你們搶了種子，也做不出這口暖味?！?/p>

黑衣人被押走時(shí)，溫老者看著林晚星的雙攤，忽然嘆了句：“師兄當(dāng)年總說，紫蘇能做香料，也能做吃食，就看人心往哪處偏?！绷帜更c(diǎn)頭時(shí)，指尖捏著塊剛?cè)嗪玫姆蹐F(tuán)，正往里頭摻定香花瓣——不是為了留香，只是覺得，這樣的糕，才配叫“團(tuán)圓”。

回槐巷的路上，馬車?yán)镲h著芝士和紫蘇的香。阿圓數(shù)著賺來的銅錢笑，林母靠在林晚星肩上，輕聲說：“下次做茉莉糕，我教你放青提。”

林晚星看著窗外掠過的青石板，忽然想起南北食集的雙攤——一個(gè)擺著舊味，一個(gè)盛著新食，就像她的日子，一半是槐巷的老井水，一半是京城的新炊煙，卻都浸著紫蘇香。

她往灶里添了把柴，火光映著母親的笑臉，映著案上的預(yù)拌粉，也映著罐里的定香花種。原來最好的團(tuán)圓，從來不是把過去搬回來，而是讓舊手藝接住新日子，讓老煙火，續(xù)上長卷。

巷口的老槐樹又落了片葉，像給新鋪的青石板，蓋了枚暖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