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急?!苯R川說,“等我把這破罐子處理完,第一個申請工傷賠償。”
話音剛落,前方巖壁上浮現(xiàn)出幾道影子。不是實體,也不是完全透明,像是用墨汁畫上去的人形,正緩緩扭動。其中一人抬起手,指向他們。
林婉立刻掏出清心符,貼在三人后頸。符紙剛貼上,一股寒意順著脊椎往上沖。她的羅盤開始輕微抖動。
“它們在引路?!彼f。
“胡扯?!标惢⑽站o斧頭,“誰見過鬼給活人指路?”
“但它確實指向山頂?!绷滞窨粗_盤,“和月華石的方向一致。”
江臨川沉默了幾秒,忽然蹲下,把背包放在地上。他撕開一段符紙,貼在陶罐表面。符紙剛接觸罐體,立刻變黑,邊緣卷曲起來。
“它在排斥凈化。”他說,“說明里面的東西不想被清理?!?/p>
陳虎皺眉:“所以咱現(xiàn)在是護送一個快炸的煤氣罐上山?”
“差不多。”江臨川重新背起包,“但它只能跟著月華石走。那玩意兒是天然克陰物,可能是它唯一的‘解藥’。”
林婉點頭:“那就沒得選了?!?/p>
三人繼續(xù)前進。越往上,鬼火越多。它們不再躲藏,成群結隊地漂浮在空中,組成一條彎曲的通道,正好沿著山徑延伸。有些甚至主動讓路,等他們走過后再重新聚攏。
“不對勁?!标惢⒌吐曊f,“這些鬼火以前見沒見過這么聽話?”
江臨川沒回答。他的指環(huán)一直在震,系統(tǒng)終于彈出新提示:【目標區(qū)域已進入感應范圍】
他沒點開詳情,只把背包抱得更緊。
山路盡頭是一片開闊平臺。三人踏上最后一級臺階時,天空的云突然裂開一道縫,月光灑了下來。
山頂靜得出奇。
中央有一座石臺,不高,表面布滿裂紋,像是經(jīng)歷過無數(shù)次震動。臺子中央凹陷下去,形狀像手掌按出來的坑,里面有一點微弱的銀光,忽明忽暗。
林婉的羅盤徹底靜止,指針直指石臺。她手腕的紅繩也停了,不再發(fā)燙,反而變得冰涼。
陳虎靠在巖壁上喘氣,看了眼傷口。血流慢了些,但皮膚已經(jīng)開始發(fā)青。
“總算到了?!彼f。
江臨川站在最前面,盯著那點銀光。他的瞳孔在月光下泛起一絲幽藍,很快又褪去。背包里的陶罐突然安靜下來,不再滲液,也不再發(fā)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