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縫還在微微顫動。
江臨川盯著那道縫,手指在地上劃出的幽藍光圈突然閃了一下。他咬牙把右手撐進土里,慢慢把自己從地上拽起來。左臂垂著,皮肉焦黑,一碰就掉渣,但他沒喊疼,只是喘得厲害。
“別看了。”林婉站起身,手里攥著那塊拼合的玉佩,“它下去了,不是被拖,是有人接應(yīng)?!?/p>
陳虎啐了口血沫,把斧頭扛在肩上:“管他誰接應(yīng),反正不會是來送快遞的?!?/p>
三人沒再說話,一步步往后退。直到離開那片廢墟五百米,江臨川才停下,從衛(wèi)衣口袋里摸出一塊桃木碎片,往地上一拍。一圈淡藍色的光緩緩擴散,把三人圍在中間。
“靜陰陣,能用多久?”林婉問。
“撐不了幾天?!苯R川低頭看系統(tǒng)界面,屏幕還是灰的,“信號沒恢復(fù),只能靠殘存能量維持?!?/p>
陳虎靠著墻坐下,扯開作戰(zhàn)服,肩膀上的傷口又裂了,血混著黑氣往外滲。他摸了摸后頸舊疤,抬頭:“先處理傷,不然明天走不動路?!?/p>
林婉點頭,從警服內(nèi)袋掏出幾張黃符,又抽出銀質(zhì)鑷子。她走到陳虎身邊,鑷子尖挑開傷口邊緣的布料:“忍著點。”
“老子什么沒忍過。”陳虎咧嘴,“你動手就行?!?/p>
符紙貼上傷口,林婉指尖用力,一道微光順著鑷子流進皮肉。陳虎身體一抖,沒叫出聲,但額頭青筋跳了兩下。
江臨川坐在角落,把青銅指環(huán)捏在手里來回搓。他右眼瞳孔泛起一絲幽藍,開始回放剛才那場戰(zhàn)斗。火焰是怎么燒進玉佩裂縫的,縛靈術(shù)的線又是怎么纏上長老手臂的……這些畫面在他腦子里一遍遍重播。
“你干嘛呢?”陳虎瞥他一眼,“眼神跟通了電似的。”
“我在拆代碼?!苯R川說,“那招火纏手,不是我主動放的,是打到一半自己撞上的。我想看看能不能復(fù)現(xiàn)?!?/p>
林婉處理完陳虎的傷,轉(zhuǎn)頭看他:“你是說,控火和縛靈在極限狀態(tài)下融合了?”
“對?!苯R川抬手,掌心冒出一小簇火苗,又立刻掐滅,“但它不穩(wěn)定,輸出全靠腎上腺素頂著,現(xiàn)在想再來一次,根本調(diào)不出來。”
林婉沉默幾秒,從手腕上解下紅繩殘段,蘸了點自己的血,在地上畫了個簡易符陣。然后把羅盤放在中央,指針輕輕晃了晃。
“試試把靈力導(dǎo)進來。”她說,“我用羅盤殘余感應(yīng)幫你追蹤運行軌跡?!?/p>
江臨川伸手按進符陣中心?;鹈缭俅紊?,這次他刻意放緩節(jié)奏,讓靈力一點點注入。林婉盯著羅盤,忽然抬手:“停!剛才那里,靈壓突變?!?/p>
江臨川立刻定住。
“從右肺到左肩,這段路線靈流速度翻倍?!绷滞裰钢嚿系暮圹E,“像是有個隱形節(jié)點卡在那里。”
“我知道了。”江臨川閉眼,“那是我以前被打斷的小指骨折處,系統(tǒng)綁定后成了靈力分流口?!?/p>
他調(diào)整呼吸,重新引導(dǎo)。這一次,火焰不再是散亂噴射,而是沿著特定路徑纏繞上升,最后在掌心凝成一道螺旋狀火帶。
“成了?”陳虎湊過來。
“初步穩(wěn)定?!苯R川睜開眼,“威力不到原來的三成,但能控制了?!?/p>
他給這招起了個名字:火焰靈縛斬。
林婉收起羅盤,走到他旁邊坐下。她把那塊拼合玉佩拿出來,翻來覆去地看。裂痕很深,核心陣法幾乎全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