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尖冰涼,帶著病房消毒水的味道,但那觸碰卻像帶著電流,讓伊森猛地一顫,下意識地想后退,腳卻像釘在了地上。
“疼嗎?”塞拉斯問,聲音低沉得近乎耳語,那雙灰藍色的眼睛緊緊鎖著伊森
里面盛滿了不加掩飾的…心疼。
伊森徹底懵了,大腦處理不了這過于異常的信息。
塞拉斯…在關心他?用這種…這么溫柔的方式?
他愣愣地搖頭,舌頭打結:“沒…不疼…一點小傷…跟你比差遠了…”
他試圖用慣常的、有點脫線的方式緩解這奇怪的氣氛
“你才是,嚇死我了…下次能不能別沖那么前面?好歹等我們…”
“伊森?!比乖俅未驍嗨辛怂拿?,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讓伊森瞬間噤聲。
他看著伊森那雙依舊寫滿了擔憂、后怕、卻唯獨沒有半分曖昧旖旎的清澈眼睛
心臟像是被什么東西酸澀又溫暖地包裹住了。
這個傻子。他拼了命救回來的人,根本什么都不明白。
也好。
塞拉斯眼底洶涌的波濤慢慢平息下來,化為溫柔。
他極其輕微地勾了一下嘴角,那是一個幾乎看不見的、疲憊卻真實的弧度。
“下次,”他收回手,重新躺好,閉上眼睛,仿佛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
聲音變得很輕,卻字字清晰。
“…別再為我做這種玩命的事了?!?/p>
他停頓了一下,像是在積蓄力量,然后才緩緩地吐出后半句
聲音輕得像羽毛,卻重重地砸在寂靜的空氣里:
“…不然,等我好起來,絕對會讓你好看。我保證?!?/p>
這話聽起來像是威脅,甚至帶著點他往常的霸道。
但那雙剛剛閉上的眼睛微微顫動的睫毛,和蒼白臉頰上一絲微紅,卻泄露了截然不同的心事。
那是一種變相的、笨拙的、屬于塞拉斯·式的極度在乎和…告白。
是一種“你對我而言重要到無法承受失去的風險,所以求你珍惜自己”的表達。
然而,這番話聽在伊森耳朵里,卻自動被翻譯成了:
塞拉斯在責怪他太冒險,差點添亂,并且警告他下次不許再這樣,否則就要揍他。
看,果然還是生氣了。
伊森心里有點小委屈,但又莫名地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