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的談話,在一種異常嚴肅的氛圍中開始了。
塞拉斯坐得筆直,雙手放在膝蓋上,那是他面對最重要任務(wù)時才有的姿態(tài)。
他深吸一口氣,目光坦誠地迎上麥克和瑪麗·米勒關(guān)切又帶著些許困惑的眼睛。
“叔叔,阿姨,”他的聲音低沉而清晰,每一個字都帶著分量
“首先,請允許我為可能帶來的任何困擾道歉。我并非有意讓今晚…或者說,讓伊森感到不適?!?/p>
瑪麗媽媽的心軟了一下,連忙擺手:“哦,塞拉斯,別這么說,那孩子就是容易慌慌張張的…”
麥克爸爸則更直接,他粗獷的眉毛微微擰起:“小子,你想談什么?關(guān)于伊森?他剛才說的那句話…”
老麥克一時不知該如何措辭,他是個傳統(tǒng)的牧場主,但并非不理解情感,只是需要一點時間消化。
“是的,關(guān)于伊森,也關(guān)于我?!比菇涌?,他的眼神沒有絲毫閃躲
“伊森剛才的話…我想,那或許是對我的一個回答,盡管它可能是在極度慌亂下說出的?!?/p>
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組織語言,灰藍色的眼眸中閃爍著前所未有的認真
“我承認,我對伊森的感情,超出了同事或普通朋友的界限。我很在意他?!?/p>
廚房里安靜得能聽到壁爐里木柴燃燒的噼啪聲。
瑪麗媽媽捂住了嘴,眼睛微微睜大,雖然早有猜測
但親耳聽到當事人如此直白地承認,還是讓她感到震撼。
麥克爸爸的表情更加凝重了。
塞拉斯繼續(xù)說了下去,語氣平穩(wěn)卻充滿力量
“我知道這很突然,也可能不是你們期望看到的。伊森…他很好,陽光,善良,有時有點迷糊,但工作起來比誰都專注。正是這樣的他,吸引了我?!?/p>
他很少說這么長的話,但此刻,他覺得自己必須說清楚。
“我并非想要逼迫他什么,也不想讓他感到困擾或痛苦。事實上,看到他剛才的樣子,我很…”
他搜尋著詞匯,“…抱歉。我的方式或許過于直接,嚇到了他?!?/p>
“所以,”麥克爸爸終于開口,聲音比平時低沉,“你是什么意思?你是認真的?”
“是的,先生?!比够卮鸬煤敛华q豫,眼神堅定得像磐石
“我非常認真。我以我的職業(yè)和人格擔保。我理解這需要時間無論是對于伊森,還是對于你們。我會尊重伊森的一切選擇和節(jié)奏。
我只是希望…你們能知道我的誠意,并且,如果可能請不要因此責怪或給他壓力。所有的困惑和不安,應(yīng)該由我來承擔和解決。”
他沒有說什么華麗的誓言,但這份沉穩(wěn)、坦誠和責任感,反而比任何甜言蜜語都更有說服力。
瑪麗媽媽的眼眶有點濕了。
她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他強大、冷峻,卻在此刻為他們兒子展現(xiàn)出如此的慎重和尊重。
她碰了碰丈夫的手臂。
麥克爸爸沉默了片刻,最終長長地吐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