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去哪兒?”我問他,“等你能走了,我們?nèi)ツ膬???/p>
他沒回答。
我以為他睡著了。
可過了幾秒,他忽然抬起手,輕輕擦掉我眼角的濕意。
“你說過……”他聲音微弱,卻清晰,“想去北極看極光。”
我一怔。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在一個加班到凌晨的夜里,我蹲在出租屋門口啃面包,隨口說了一句:“要是能去看一次極光就好了?!?/p>
我以為他早就忘了。
“你還記得?”我問。
他點(diǎn)點(diǎn)頭,手指慢慢滑下,重新握住我的手。
“我記得你說的每一句話。”他閉上眼,聲音輕得像夢囈,“所以……帶我去吧。這次換我陪你?!?/p>
我用力點(diǎn)頭,眼淚砸在他手背上。
“好。我們一起去。”
他嘴角微微揚(yáng)起,像是終于安心了。
我靠著他,聽著他的呼吸,一下,又一下。
陽光越爬越高,照在血手印上,紅得像火。
他的手指忽然動了動,輕輕回握了我一下。
然后,他抬起另一只手,顫抖著伸進(jìn)外套內(nèi)袋。
我看著他慢慢掏出一樣?xùn)|西。
不是芯片,不是創(chuàng)可貼。
是一張紙條。
邊緣磨損,折痕很深,像是被反復(fù)打開過無數(shù)次。
他沒展開,只是用指尖摩挲著那道折線,動作輕得像碰一件易碎的寶物。
接著,他把它遞給我。
我接過,低頭打開。
上面只有一行字,筆跡潦草,卻熟悉得讓我心臟驟?!?/p>
**“如果失憶,請找到蘇晚。她會告訴你,怎么重新愛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