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58章 換水真相，暗潮洶涌（第1頁(yè)）

阿四沖進(jìn)棚子時(shí)，陳默正用左手撐著席子，斷臂上的布條滲出一圈暗紅。水囊掉在地上，聲音很響。他沒有抬頭，只聽見阿四喘得厲害。

“陳哥，藥田的水缸被人換了！”

陳默的手指微微一動(dòng)，指尖觸到劍匣旁的鐵鏈。他緩緩坐直身子，左眼有些發(fā)燙，像是有細(xì)針在扎。他看著阿四：“你說清楚，怎么換的？”

“不是我換的！”阿四連忙擺手，“我送完水回來，發(fā)現(xiàn)原來的缸不見了，新抬來一口。邊上還有濕腳印……我去聞了，味道不對(duì)，很澀，像前兩天那缸毒水?！?/p>

陳默沒作聲，目光落在阿四懷里的水囊上。他伸手接過，拔開塞子，湊近輕嗅。表面無味，可最后卻有一絲刺鼻的氣息，直往腦中鉆。他立刻明白——這水是干凈的，但對(duì)方知道他會(huì)查，所以用真水來掩人耳目。

他們怕的不是毒水被發(fā)現(xiàn)，而是怕他知道，有人一直在盯著他。

“你聽見什么？”他問。

“我路過雜役房，聽見趙三在里面說，‘這回藥量加倍’‘周師兄說了，別讓他活著站上擂臺(tái)’……”阿四壓低聲音，“我不敢靠近，趕緊來找你?！?/p>

陳默把水囊還給他，慢慢起身。雙腿有些發(fā)軟，斷臂一陣陣抽痛。他沒有碰傷口，只是將劍匣背到身后，鐵鏈接地，發(fā)出一聲輕響。

“走?！?/p>

兩人穿過藥田小路，月亮被云遮住，只有零星光點(diǎn)灑在草葉上。越往西走，風(fēng)中的土腥味越淡，反倒浮起一股焦苦的粉末氣息。陳默的左眼更熱了，眼皮底下仿佛有沙粒在磨。

雜役房在角落，門縫透著光。窗紙破了個(gè)洞，里面人影晃動(dòng)。

他讓阿四藏到柴堆后，自己貼墻走近窗邊，從破洞往里看。趙三蹲在新水缸旁，正從一個(gè)布袋里倒出灰白色的粉末。粉末落入水中，水面泛起淡淡的渾濁。

“周師兄說了，這次用噬靈散?！壁w三低聲嘀咕，“經(jīng)脈一斷，靈流自毀，連骨頭都煉不成器……陳默，你再狠，也得跪在這口缸前?！?/p>

陳默一腳踹開門。

門撞墻反彈，鐵鏈嘩啦作響。趙三猛地回頭，手中藥瓶脫手，砸在地上碎裂，粉末灑了一地。他臉色慘白，膝蓋一軟，直接跪了下去。

“不是我主使的！是周子川逼我的！他說我要不照做，就把我和黑市販藥的事告訴執(zhí)事堂！”趙三渾身發(fā)抖，“我娘還在山下等我寄藥回去……我不能出事！”

陳默沒說話，蹲下身，從碎片中拾起半塊標(biāo)簽。三個(gè)字清晰可見：噬靈散。

字跡與上次的“散靈散”如出一轍，但墨色更深，像是刻意為之。他認(rèn)得這種藥——比散靈散猛三倍，專破修士經(jīng)脈，中者一日內(nèi)靈流逆行，若強(qiáng)行運(yùn)功，筋骨盡廢。

更重要的是，此藥不在外門常用名錄之中。能接觸到它的，唯有內(nèi)門高層或藥廬管事弟子。

他盯著趙三：“周子川還有誰(shuí)知道？”

“沒人……他只讓心腹傳話，送藥的人還蒙著臉……”趙三搖頭，“但我聽他說了一句，‘玄明子那邊已經(jīng)安排好，只要陳默倒下，清脈散自然失效’……”

話未說完，遠(yuǎn)處主峰突然響起鐘聲。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

三聲急促而沉重。

陳默瞳孔一縮。決賽原定中午開始，如今提前了。這是催戰(zhàn)鐘，所有參賽者必須即刻登臺(tái)，遲到即視為棄權(q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