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瞳孔一縮。決賽原定中午開始,如今提前了。這是催戰(zhàn)鐘,所有參賽者必須即刻登臺,遲到即視為棄權(quán)。
他站起身,將藥瓶碎片收入袖中,轉(zhuǎn)身對阿四道:“守住這屋子,別讓人動水缸,也別放趙三走?!?/p>
“那你呢?”
“我去擂臺。”他走出門,腳步因失血略顯虛浮,脊背卻挺得筆直。
走出幾步,他又停下,回頭望向藥田中央那株高過人頭的靈草。它本不該此時長莖,可此刻莖葉微顫,葉緣泛起淡淡青光,似被人觸碰過。
他記得這草。五天前翻土?xí)r就在那兒,根纏著一塊碎石,石上刻著半個符紋。當(dāng)時并未在意,如今卻發(fā)現(xiàn)符紋方向變了——原是朝東,現(xiàn)偏北七寸。
有人動過它。
而且是最近。
他立在田埂上,風(fēng)吹起衣角,血從袖口滴落,在地上留下一個個小點。他沒有前往主峰,而是朝那株草走了兩步。
葉子又動了一下。
不是風(fēng)。
他瞇起左眼,眼中一陣灼熱。金光一閃,看得更清——葉背粘著一片極薄之物,半透明,邊緣帶波紋。
是鱗片。
不是阿漁的。
是另一種,冰冷、滑膩,帶著海底淤泥的氣息。
他伸手欲取,遠(yuǎn)處鐘聲再響,這次更快,連敲六下,是最后通牒。
他收回手,轉(zhuǎn)身大步朝擂臺走去。鐵鏈在背后輕輕晃動,每一步都踏在血滴落之處。
快到藥田出口時,他忽然止步。
前方路上站著一人。
青灰道袍,袖口繡銀云紋,背對他而立,面朝主峰。
是玄明子。
不知已站了多久,也不知是否聽到了方才的對話。但他手中握著一只玉瓶,瓶身微光流轉(zhuǎn),與昨夜炸裂的那只一模一樣。
陳默靜立原地,左手緩緩攥緊劍匣。鐵鏈繃緊,發(fā)出細(xì)微的摩擦聲。
玄明子沒有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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