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他問。
“我說——”邪尊吼道,“跪下!”
天地一震。黑氣壓下來,空氣炸開,地面裂開縫隙。陳默腳下的石頭一塊塊碎掉,膝蓋承受巨大的壓力,幾乎要彎下去。
但他站著。
骨紋的金光更強(qiáng)了,身體外浮出一層灰白色的火焰,帶著骨頭一樣的紋路。這是焚天骨獄的雛形,靠痛苦激發(fā)出來的屏障。
“你配?”陳默盯著黑影,“讓我跪你?”
金光沖上天空,撞向黑影。兩股力量碰在一起,爆開一圈氣浪,樹林成片倒下,巖石粉碎。邪尊的虛影晃了一下,眼中的漩渦轉(zhuǎn)得更快。
玄明子臉色變了。
“不可能!”他低聲喝道,“你只是殘缺靈根,怎么可能擋住邪尊的意志!”
陳默不理他。他感覺到體內(nèi)的殘魂還在動(dòng),想和外面呼應(yīng)。他立刻運(yùn)轉(zhuǎn)《玄骨煉天訣》,靈氣逆行經(jīng)脈,每過一個(gè)穴位都疼得像撕裂一樣。這是反噬之法,用疼痛壓制外來侵蝕。
左眼的金光沒有消失。
邪尊再次開口:“你以為你能掌控骨獄?那是我當(dāng)年斬?cái)嗟奶焯菟槠?!你是靠著我丟掉的東西活著!”
“那你現(xiàn)在是什么?”陳默冷冷地說,“一堆不敢現(xiàn)身的爛肉?”
他抬起右手,指尖劃過舌尖,咬破嘴唇。血霧噴出,在身前畫出一道簡單的符陣。線條歪斜,但透著兇氣。
接著,他彎腰,撿起周子川留下的斷劍殘骸。劍柄上的“血骨”二字還在發(fā)紅,魔印未消。
他把斷劍插進(jìn)血陣中央。
地面立刻升溫,地火之氣從裂縫中涌出,纏上他的右臂。皮膚變黑,肌肉抽搐,他沒有退。
“你要我當(dāng)容器?”他站在火焰中,聲音清楚,“那我就把你……煉了。”
話音落下,骨紋的金光更強(qiáng),直沖夜空。地火順著斷劍燒進(jìn)符陣,反過來灼燒他自己的經(jīng)脈。劇痛讓他視線模糊,牙齒咬出血,但他沒有倒。
玄明子終于變了臉色。
他沒想到陳默不但不怕邪尊,還能用自傷的方法切斷內(nèi)外聯(lián)系。更沒想到,那道骨紋竟能壓制邪尊虛影的壓迫。
“瘋子!”他怒吼,“你根本不知道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