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一沉。
蘇弦說地下埋著龍族尸體,是真的。
他收回手,骨鏈自己飛回劍匣,繞好。左眼里閃過一道骨紋,很快消失。
周子川見他不說話,上前一步,壓低聲音:“別以為贏一次就站穩(wěn)了。丹閣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p>
陳默終于轉(zhuǎn)頭看他。
“我來查地火的問題?!彼f,“不是聽你廢話。”
周子川瞇眼。袖子里的手指一捏,一塊玉符碎了。咔嚓一聲,一道光溜進(jìn)地板縫,不見了。
“查?”他冷笑,“你查什么?一個廢靈根的外門弟子,也配碰丹閣的秘密?”
陳默不答。他盯著周子川的眼睛,左手慢慢按在劍匣上。
兩人對峙,沒人說話。
趙三縮在角落,臉色白。他看看周子川,又看看陳默,忽然開口:“我……我去叫長老?!?/p>
“不用?!标惸f,“你留下?!?/p>
趙三愣住。
“剛才那一撞,不是不小心?!标惸⒅?,“你是故意的。誰讓你這么做的?”
趙三張嘴,說不出話。
周子川立刻擋在他前面:“別亂說。趙三是值班弟子,做事有分寸。倒是你,私自闖入重地,還弄壞爐鼎,宗門不會放過你?!?/p>
“弄壞?”陳默冷笑,“是你的人先動手?!?/p>
“證據(jù)呢?”周子川攤手,“這里只有我們?nèi)齻€。你說他故意,誰信?”
陳默不爭了。他知道這些人不會講理。
他轉(zhuǎn)身走到爐鼎另一邊。那里有個石臺,放著一本冊子。他翻開,紙很舊,記著每天地火的使用情況。
最近三天,每到半夜,地火都會突然變熱,持續(xù)半個時辰。記錄人寫著“趙三”。
他合上冊子,看向墻角。那里有個小洞,通向地下。他走過去,蹲下,伸手進(jìn)去。
土是濕的,底下摸到金屬。
他用力一挖,拉出一段鐵管。管子連著爐鼎底,另一頭插進(jìn)巖石。管壁有符文,已經(jīng)爛得看不清。
這是引靈的裝置。
有人用爐鼎偷抽地脈靈氣,目的不是煉丹。
他站起來,把鐵管扔在地上。
周子川臉色變了。
“你干什么?”他大聲問。
“查真相。”陳默平靜地說,“你們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