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琴弦“錚”地斷了一根。
血從她指尖滴下,落在地上發(fā)出“嗤”的聲音,像是燒穿了地板。
陳默終于掙脫,后退兩步。玉簡掉在地上,紅光一閃,字全消失了。
“這是什么?”他問。
“血誓咒。”蘇弦沒去撿斷弦,只是用手摸了摸斷裂的地方,“骨尊設的。誰看過這玉簡,就會被烙印。三天內(nèi),識海會反噬,輕的發(fā)瘋,重的魂飛魄散?!?/p>
陳默沒說話,卷起左袖。
皮膚下,一條血線正往上爬,從手腕到手臂,像活的一樣。經(jīng)過的地方,肌肉微微抽動。
蘇弦看了一眼,聲音更低:“已經(jīng)開始發(fā)作?!?/p>
陳默看著那血紋,眼神沒變。他知道這意味著什么——不是退路,是死路。
“他們用地火蓋住血祭,把龍族尸骸埋在地下?!彼f,“這不是巧合。有人要喚醒邪尊。”
“你現(xiàn)在走,還來得及?!碧K弦說,“血誓咒不會馬上發(fā)作,你還有兩個晚上可以離開?!?/p>
“離開?”陳默冷笑,“然后看著別人被獻祭?阿漁已經(jīng)不見了,下一個是誰?”
蘇弦沒說話。
琴身又是一震,第二根弦繃得緊緊的,眼看就要斷。
她抬手按住,指節(jié)發(fā)白。
“你不該來這里。”陳默說。
“我早該攔你?!碧K弦搖頭,“你不是第一個碰玉簡的人。以前有個長老,看了之后三天就七竅流血死了。宗門封鎖消息,這里就成了禁地。”
“所以周子川不準人上來?!?/p>
“不只是他?!碧K弦頓了頓,“下面也有人配合。血祭需要地火、龍血、修士命格,三樣缺一不可。丹閣每天煉丹,用很多藥材,正好能蓋住血腥味。”
陳默低頭看玉簡,又抬頭看她:“有沒有辦法破咒?”
“有?!碧K弦說,“但代價很大。要么找到骨尊留下的凈魂水,要么用自己的血喂琴,讓骨琴共鳴,暫時壓住反噬?!?/p>
“凈魂水在哪?”
“不知道??赡茉缇蜎]了?!?/p>
陳默沉默一會兒,彎腰撿起玉簡,重新塞進墻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