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沉默一會兒,彎腰撿起玉簡,重新塞進墻縫。
“我不信命。”他說,“他們敢做,我就敢毀?!?/p>
蘇弦看著他,忽然笑了:“你和他真像?!?/p>
“誰?”
“骨尊。”她低聲說,“他也這么說過,說完就一個人闖八大域主的陣?!?/p>
陳默沒接話。他背上劍匣,鐵鏈繞回肩膀。左臂的血紋還在爬,熱度透過衣服傳過來。
“你走吧?!彼f,“這事我不想連累你。”
“連累?”蘇弦抱著骨琴,站直身子,“我等了一千多年,就為了等一個不怕死的人?,F(xiàn)在你讓我走?”
陳默看了她一眼,沒再說什么。
兩人一前一后走出密室。石門關(guān)上,紅繩掛著銅鈴,沒人碰過。
下了樓,守閣弟子還在原地站著,背對著他們,嘴里念著咒。
陳默走過時沒停。蘇弦跟在后面,琴身輕輕擦過門框,發(fā)出一點聲音。
回到走廊,風吹進窗縫。陳默站在窗邊,看向丹閣主峰。那里燈還亮著,煉丹爐的影子映在墻上,像個趴著的怪物。
他抬起左臂,血紋已經(jīng)到了手肘。皮下的線微微發(fā)亮,好像在回應什么。
玄冥劍匣突然一震,鐵鏈繃緊,發(fā)出低低的響聲。
蘇弦走到他身邊,沒說話。
遠處鐘聲響起,子時到了。
地火室那邊,震動越來越急。
陳默握緊劍匣,指節(jié)發(fā)白。
血祭正在進行。
他不能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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