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闖圣地者,死?!?/p>
面具下傳來非男非女的聲音,權杖上的蛇頭突然睜開眼睛,吐出分叉的信子。煞氣如潮水般涌向兩人,劉源的紅線瞬間被煞氣吞噬,他只覺得胸口一陣劇痛,掌心血珠的光芒黯淡了不少。
阿蠻的草木感知被煞氣壓制,那些草木迅速枯萎,變成灰黑色。她看著劉源被煞氣逼得連連后退,腕間的紅痕突然灼熱起來,那是種熟悉的悸動,像通感未斷時,她能清晰“感”到他的痛苦。
阿蠻突然想起父親札記里的記載,毫不猶豫地將骨刀劃向掌心,鮮血滴在紅痕上,“血契能引動祭壇的地脈之力!”
血珠與紅痕同時亮起,金紅色的光芒在煞氣中劈開條通路。劉源順著光芒沖到壇頂,掌心血珠狠狠按在黑色晶石上。晶石發(fā)出刺耳的碎裂聲,黑色煞氣如退潮般縮回地下,那些藤蔓也隨之枯萎,白花紛紛凋零,露出底下累累的白骨。
霧氣漸漸散去,陽光透過云層照在石壇上,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劉源喘著氣從壇頂走下來,掌心的血珠還在微微發(fā)燙。阿蠻看著他手背上的傷口,那是被煞氣侵蝕留下的黑痕,像蛛網(wǎng)般蔓延。
“這個能解毒?!彼龔乃幒t里掏出顆紫色的漿果,是剛才采藥草時順手摘的,“搗爛了敷在傷口上,能逼出煞氣?!?/p>
劉源接過漿果,指尖碰到她的手時,兩人都沒有躲閃。腕間的紅痕與掌心血珠同時亮了亮,雖沒有通感時的清晰,卻已能感受到彼此的氣息在慢慢靠近,像兩滴即將相融的水珠。
他們剛收拾好藥簍準備返程,就見三個背著弓箭的山民匆匆穿過霧靄,為首的漢子腰間別著枚鷹形骨飾——那是鷹眼部落的記號,他們的聚居地在南疆最西端的狼牙谷。
“阿蠻首領!”漢子看見她,聲音里帶著哭腔,箭囊里的羽箭都在發(fā)抖,“外族……外族打進來了!”
阿蠻心里一沉。鷹眼部落擅長馴養(yǎng)獵鷹,是南疆最驍勇的族群,能讓他們?nèi)绱死仟N的敵人絕非善類?!笆裁赐庾??”
“他們騎著黑馬,穿銀色鎧甲,手里的鐵箭能穿透木盾!”漢子的嘴唇哆嗦著,“已經(jīng)占了三個村寨,還在祭壇上刻那種……那種像蜈蚣的符號!”
劉源突然攥緊了手里的地圖,夜宸札記里的朱砂記號正是類似蜈蚣的紋樣。“他們在修建新的血煞壇。”他看向阿蠻,眼神凝重,“這些外族和夜宸背后的勢力定有關聯(lián)?!?/p>
這時,又有幾個山民陸續(xù)趕來,有來自白水寨的漁女,有帶著藤甲的雨林部落戰(zhàn)士,每個人臉上都沾著血污,帶來的消息如出一轍——外族正沿著南疆的山脈推進,所過之處村寨被焚,山民被擄,那些被擄走的人,再也沒有回來過。
“阿蠻姐姐,他們說要去攻打石寨!”阿禾不知何時跟了過來,小臉上滿是驚恐,手里還攥著半塊沒吃完的烤紅薯,“林姐姐讓我來叫你們回去,老藥婆已經(jīng)召集族人議事了。”
阿蠻望向石寨的方向,炊煙依舊在藍天下飄蕩,卻像是暴風雨前最后的寧靜。她知道,鎮(zhèn)壓噬魂煞只是開始,真正的危機才剛剛降臨。
劉源將地圖折好塞進懷里,掌心血珠的光芒在陽光下泛著冷冽的紅。“去看看?!彼穆曇魯蒯斀罔F,“至少要弄清楚,他們究竟想要什么?!?/p>
阿蠻點頭,將藥簍背得更緊,骨刀在鞘中微微震動。她回頭望了眼那座殘破的祭壇,白骨在陽光下泛著慘白的光——這些外族,顯然不止是入侵那么簡單。
“讓大家準備好。”她對黑巖部落的漢子說,“我們先去狼牙谷探查,你們回石寨等候消息?!?/p>
漢子重重點頭,帶著族人匆匆離去。阿禾拉著她的衣角,小聲問:“阿蠻姐姐,我們會輸嗎?”
阿蠻沒有回答,只是輕輕拍了拍她的頭。劉源走在她身側(cè),掌心的溫度透過偶爾相觸的衣袖傳來,像團不會熄滅的火。
腕間的紅痕再次微微發(fā)燙,這一次,她沒有避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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