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與徐氏因何起的糾紛?”張大人問他。
徐大寶一下愣在原地,嘴唇蠕動,就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徐大寶,你與徐氏究竟因何爭吵!”張大人又問了一遍。
“還能有什么事,徐家婆娘偷人被發(fā)現(xiàn)了唄?!毙焱雷映爸S笑著。
徐家婆娘生的貌美如花,要不是娘家窮得厲害,徐氏都不會嫁給徐大寶,二人成親后,徐氏經(jīng)常偷摸的出門,被不少人看見過,這事在鄰里鄰?fù)舛妓悴簧厦孛堋?/p>
徐大寶漲得臉通紅,“是,草民發(fā)現(xiàn)了徐氏偷人,趕回家的時候,那奸夫剛走,徐氏死不承認(rèn),草民這才跟徐氏吵了起來。”
“你記恨徐氏偷人讓你遭鄰里嘲笑,所以你一氣之下殺了徐氏,是不是!”張大人喝道。
徐大寶眼睛一瞪,猛地直起腰,“草民沒有!草民是花了白銀五十兩才娶的徐氏,家里早就沒錢再娶,要是徐氏跑了或者死了,草民都是做了虧本買賣?!?/p>
平民百姓娶妻不過十幾二十兩,要了足足五十兩銀子才嫁,確實高了些。
“那你可看見奸夫是誰?”
徐大寶搖頭,“沒看見,他跑得太快了。”
要是讓他看見奸夫是誰,他也不會大半夜的還在跟徐氏吵架,早就跟那奸夫拼了!
張大人側(cè)目看向宋清姝,“王妃,還請王妃挪步?!?/p>
宋清姝站起身來,等了片刻后,衙差就把徐氏的尸首抬上了堂。
她戴上羊皮手套,掀開白布,徐氏的尸首赫然出現(xiàn)在眼前。
半柱香后,宋清姝脫下手套,聲音淡淡,“死于自縊。”
這四個字對于徐大寶來說簡直是救命稻草,也洗刷了他殺人的罪名!
圍觀的百姓一陣驚呼,議論著徐屠子剛才說的話。
但宋清姝身為攝政王妃,在京中又有寧安侯說她本事高超,應(yīng)當(dāng)不會出錯。
“不可能是自縊!”徐屠子高聲反駁,“繩子勒得那么緊,好幾個人才扯開,怎么可能是自縊!”
宋清姝循聲望去,“你懂驗尸?”
徐屠子被噎住,“不,不懂,但也聽說過?!?/p>
“光聽說就知道是自縊還是他殺嗎?”
徐屠子見被眾人凝視,失了面子,只能強作鎮(zhèn)定,“那王妃如何斷定徐氏是自縊的?”
宋清姝用指尖抬起徐氏的下顎,露出她脖子上的勒痕。
“徐氏身上有輕傷,不致命,無內(nèi)傷,無毆打留下的傷痕,脖子上僅有一道勒痕,傷口處有麻繩的繩頭。”
她又抬起徐氏的右手,“雙手指尖有血肉,大腿外側(cè)有抓痕,跟她手上的傷痕吻合,應(yīng)該是她想借自縊換取徐大寶的原諒,但繩結(jié)被打成死扣,她解不開,這才導(dǎo)致的意外?!?/p>
徐大寶聽得連連點頭,“是是是,之前也發(fā)生過,徐氏一不高興就一哭二鬧三上吊,回回我都心疼她,沒跟她計較,這次我就晚回來一日,誰知道就出事了。”
“晚回來一日?”宋清姝看向徐大寶,“你說徐氏經(jīng)常用這招威脅你,那你為何要晚回一日?”
徐大寶如實說來,“是有人給草民一筆錢,說是讓草民把貨送去城外,原本半日就能回來,但接貨的人一直沒來,草民就多等了半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