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不會?不準起來!
當身體被壓榨到生理極限,肌肉顫抖、汗水糊眼的時候,人潛能或者說狗急跳墻的能力確實會被逼出來。
為了能站起來喘口氣,什么拗口的條款都能硬往腦子里塞!
一個小時在煎熬中爬過,考場里的人已經(jīng)瘋了大半兒。
放眼望去:
張?zhí)焯煜袷歉约旱念^皮有深仇大恨,撓得頭發(fā)根根豎立,像個刺猬。
孫二滿面如便秘,眉頭擰成了死疙瘩,死死盯著題目,仿佛要用眼神把它燒穿。
邱磊攤在桌上,眼神渙散,一臉生無可戀,儼然靈魂已經(jīng)提前去了奈何橋。
王強抓耳撓腮,坐立不安,屁股底下跟長了釘子似的扭來扭去……
一場理論考試,生生讓他們感覺自己把一生的坎坷都濃縮在這兩個小時里嘗盡了。
過程沉重得如同集體給智商上了趟墳,每個人心里都五味雜陳,苦不堪言。
當張維終于掐著表,冷酷地宣布“時間到!停筆!”時,解脫的低氣壓瞬間籠罩整個教室。
新兵們拖著仿佛灌滿了鉛的雙腿,一個個神情恍惚、步履蹣跚地挪出學習室的大門,活像一群剛從激烈巷戰(zhàn)中敗退下來的大公雞。
“我的媽??!”邱磊長長地、痛苦地嘆了一口氣,感覺骨頭縫里都透著疲憊,“早知道部隊學習這么狠,我高中就該提議教育局,強制所有高中生都先來體驗一圈!這學習效率,絕對能讓國家一本線暴漲幾十分!”
“別說國家了,”孫二滿的聲音像是從遙遠的地府飄過來的,眼神空洞,魂兒還沒歸位,只是本能地隨著隊伍機械地挪動,
“就俺媽要是知道,我在部隊累死累活不是跑越野打槍,而是被卷子折磨成這樣……咱家祖墳上的青煙估計能直接竄上天,燒穿臭氧層!”
他頓了頓,喃喃道,“祖宗顯靈都攔不住那股煙……”
“我感覺我的腦子……被榨空了!”張?zhí)焯煲荒樎槟?,眼神發(fā)直,“不信你敲敲?”他說著還真用指關節(jié)“咚咚”敲了兩下自己的太陽穴,發(fā)出悶響,
“聽聽!里面空的!都有回音了!嗡嗡的!”
“班副,你考得咋樣?。俊蓖鯊姕惖綇垙V智身邊,帶著點劫后余生的好奇和羨慕,“我看你簡答題寫得那叫一個密密麻麻,跟小作文似的!手不酸?。俊?/p>
張廣智甩了甩因為瘋狂書寫而酸痛發(fā)僵的右手腕,咧了咧嘴,笑容里帶著一絲劫后余生的慶幸和后怕:“還行還行……勉強能看。主要是……”
他壓低了點聲音,帶著點神秘和感激,“好多題,昨晚上熄燈后,小白不是給咱們捋了一把么?”
“捋過?!”張?zhí)焯於浼?,猛地扭過頭,眼睛瞬間瞪圓了,仿佛聽到了什么天方夜譚,“小白給你開小灶了?!”
“屁??!你當時不也在嗎?!”張廣智眼睛瞪過去,“當時要背的玩意兒海了去了,根本找不到北。我就抱著死馬當活馬醫(yī)的心態(tài),就只背了他捋的那些知識點,特別是他打了勾說‘重點關注’的,玩命背??!
“結果你猜怎么著?”他激動地一拍大腿,“臥槽!學霸真特么不是人啊!神了!他勾的那些,幾乎全考了!連填空都有幾道是他標記過的原題!一個字兒都不帶差的!”
“靠!真的假的啊?!”李寧一聽,差點原地蹦起來,自從知道自己的“關鍵零部件”功能完好無損后,他對生活的熱情就格外高漲,“學霸還有這種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