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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鐵證如山震朝堂（第1頁）

掌握了李四的翻供證詞，以及石鏗順藤摸瓜找到的、那處秘密偽造賬目和狀紙的窩點（雖已人去樓空，但找到了殘留的特定仿舊紙張和墨錠，與“證據(jù)”上的材質(zhì)完全吻合），顧廷燁與明蘭知道，反擊的時刻到了。然而，如何將這至關(guān)重要的證據(jù)呈遞上去，并確保其能直達天聽、不被中途攔截或扭曲，卻需要極高的技巧和時機。

直接敲登聞鼓？太過戲劇化，且容易被打上“嘩眾取寵”、“干擾司法”的標簽。通過正常渠道遞交？三司會審官員中難免有齊王黨羽，風險太大。

最終，顧廷燁決定利用自己雖已辭官但余威尚存的特殊身份，以及新帝對他那份復雜的信任與倚重。他并未聲張，而是選擇在一個清晨，通過內(nèi)侍省一位絕對可靠、曾受過他恩惠的大太監(jiān)，向?qū)m中遞了一道請求“陛見”的牌子，理由則是“有關(guān)漕運舊事，有緊要情況需面陳陛下”。

新帝對這位功成身退、卻突然因妻兄之事回京的顧侯爺，本就存有幾分好奇和關(guān)注，很快便準了覲見。

紫宸殿偏殿內(nèi)，炭火溫暖如春，卻驅(qū)不散君臣之間那份微妙的凝重。新帝看著殿下雖身著常服卻依舊身姿挺拔、目光沉靜的顧廷燁，緩聲開口：“顧卿匆匆回京，又急著見朕，所謂何事？可是為了盛長柏一案？”

顧廷燁躬身行禮，語氣不卑不亢：“陛下明鑒。臣確為此事而來。然臣并非為盛長柏求情，而是為陛下、為朝廷法度、為天下公理而來?！?/p>

他抬起頭，目光坦誠而銳利：“陛下，盛長柏是否貪墨，臣不敢妄斷，自有國法公斷。然臣近日偶然得知，此番彈劾之中，有人罔顧法紀，行構(gòu)陷大臣之惡舉！此風若長，則朝綱敗壞，人人自危，無人再敢為國盡心辦事！臣雖已不在其位，然深受皇恩，絕不能坐視此等魑魅魍魎之行禍亂朝綱！”

說著，他從懷中取出一份早已準備好的、條理清晰的奏陳，以及李四畫押的證詞、查獲的偽造物料樣本等證據(jù)的副本，由內(nèi)侍呈送御前。

“陛下，此乃原出面指證盛長柏之仆役李四的翻供證詞及其畫押。他已供認，是受齊王府管事指使，收受重金，編造謊言，誣告舊主。此外，臣已查實，王逵所呈之所謂‘賬目碎片’與‘苦主狀紙’，均系于汴京城西一處隱秘宅院內(nèi)偽造而成，所用紙張、墨錠皆非常規(guī)官用之物，乃特意仿舊制作。所謂‘苦主’，經(jīng)查或已亡故，或為當?shù)責o賴，簽名畫押皆系偽造！此乃臣查獲的偽造物料樣本，請陛下御覽對比！”

顧廷燁言辭鏗鏘，證據(jù)確鑿，每一句都如同重錘，敲在殿宇之上，也敲在新帝的心上。

新帝仔細翻閱著那些證詞和物證，越看臉色越是陰沉。他年輕，但并不昏庸。之前對盛長柏的指控本就心存疑慮，只是礙于“證據(jù)”和朝議，不得不下令審查。如今顧廷燁呈上的這些反向證據(jù)，如此具體、確鑿，直接指向了偽造和構(gòu)陷，其性質(zhì)之惡劣，令他震怒！

“豈有此理！”新帝猛地一拍御案，龍顏大怒，“竟敢如此欺瞞于朕！構(gòu)陷朝廷重臣，視國法如無物！齊王……王逵……好！真是好得很！”

“陛下息怒。”顧廷燁適時道，“如今真相既已明朗，盛長柏之冤屈可雪。然臣以為，此事絕非止于懲處幾個構(gòu)陷之徒那般簡單。其背后所涉，乃朝堂風氣乃至……國本之穩(wěn)。若陛下準許，臣懇請陛下親自督導，令三司公開重審此案，將所有證據(jù)、人證置于光天化日之下，徹查到底！既可還盛長柏以清白，亦可正朝綱，儆效尤，彰顯陛下圣明公允！”

新帝聞言，深深看了顧廷燁一眼。他明白顧廷燁的用意，這是要將此事徹底鬧大，借機狠狠打擊齊王一派的氣焰，同時也是在逼自己這個皇帝明確表態(tài)，肅清吏治。此舉雖有被利用之嫌，但于國于君，確實利大于弊。

“準奏！”新帝斬釘截鐵，“傳朕旨意，三司會審暫停。三日后，朕要親臨大理寺，旁聽此案重審！所有涉案人證、物證，一律嚴加看管，不得有誤！”

“陛下圣明！”顧廷燁躬身行禮，心中稍定。只要皇帝親自介入，此事便已成定局。

消息傳出，朝野再次震動！皇帝要親審盛長柏一案！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原本志得意滿的齊王黨和王逵等人頓時慌了手腳，他們試圖打探消息、銷毀證據(jù)、串供翻供，卻發(fā)現(xiàn)一切早已在顧廷燁的掌控之下，皇帝親衛(wèi)已接管了關(guān)鍵人證物證，他們的一切動作都成了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