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塘邊,月光與篝火的余暉交織,映照出一幅奇特的景象。
平日里或威嚴、或沉穩(wěn)、或冷峻的柱們,此刻仿佛都卸下了重擔,沉浸在這場別開生面的游戲中。
不死川實彌蒙眼憋氣,如同被激怒的困獸,手中的紙棒隨著他感知到的細微動靜瘋狂揮舞。
嘴里還發(fā)出因為憋氣而沉悶的低吼,試圖捕捉那些如同泥鰍般滑溜的“偷襲者”。
煉獄杏壽郎作為“躲”的一方時,試圖用炎之呼吸帶來的熾熱體溫和存在感去“干擾”抓捕者。
結果被感官敏銳的富岡義勇(擔任抓捕者時)通過空氣的細微流動一棒子“抽”在小腿上,引得眾人哄堂大笑。
宇髄天元試圖用“華麗”的步伐無聲接近,卻低估了地面的震動,被時透無一郎(意外地擅長這種純粹感知的游戲)精準定位,“啪”一下紙棒敲在肩頭。
甘露寺蜜璃因為太過緊張,靠近時不小心踩斷了根小樹枝,瞬間暴露,嚇得她尖叫一聲跳開,臉紅得像熟透的蘋果。
伊黑小芭內和鏑丸配合無間,如同真正的潛行者,幾次都險些得手,那種屏息凝神的專注,連作為抓捕者的煉獄都感到壓力。
時透無一郎空茫的眼神在這種純粹依賴本能和感知的游戲中反而成了優(yōu)勢,他如同真正的霞霧,飄忽不定,好幾次都輕巧地觸碰到抓捕者的后背,讓對方毫無察覺。
蝴蝶忍也參與了進來,她紫眸中閃爍著狡黠的光,利用蟲之呼吸帶來的輕盈和對肌肉的極致控制,移動時幾乎不發(fā)出任何聲響,如同暗夜中的紫蝶,屢次得手。
而始作俑者“先生”,則樂呵呵地在一旁充當裁判,偶爾也會加入戰(zhàn)局。
他無論是當抓捕者還是躲藏者,都展現(xiàn)出驚人的掌控力——
當抓捕者時,他仿佛能“聽”到心跳和血液流動的聲音,紙棒總能精準地指向最危險的方位;
當躲藏者時,他如同融入了環(huán)境本身,直到那帶著笑意的手掌輕輕貼上后背,抓捕者才驚覺自己“陣亡”了。
歡聲笑語、驚呼尖叫、紙棒揮舞的破空聲、以及成功觸摸后的得意宣告……此起彼伏,充滿了整個夜晚。
每個人都玩得滿頭大汗,臉上卻洋溢著純粹的笑容,仿佛忘記了訓練的疲憊、鬼的威脅,只剩下游戲帶來的最原始的快樂和刺激。
他站在一旁,面具下的嘴角滿意地勾起。
這就是他要的效果。
戰(zhàn)斗中的腎上腺素飆升、高度專注、生死一線的興奮感,被他巧妙地融入了這場看似幼稚的游戲中。
他要讓他們在娛樂和放松的狀態(tài)下,潛移默化地鍛煉那種在極限壓力下才能激發(fā)的潛在感官——
對氣流的感知、對震動的捕捉、對殺意(哪怕是游戲中的)的直覺,以及對身體每一塊肌肉的精細控制,使之與呼吸法的運轉更加協(xié)調。
更重要的是,他要讓他們建立起一種“自信”——
即使在感官被剝奪、處于絕對劣勢的情況下,依然能夠憑借其他能力和直覺,捕捉到勝機,或者成功達成目標。
這種自信,在面對強大而詭異的鬼時,至關重要。
他們此刻瘋狂玩樂、不亦樂乎的狀態(tài),正是他將戰(zhàn)斗本能“娛樂化”、“放松化”的成功體現(xiàn)。
某些關于感知、協(xié)調和自信的課程,已經在歡聲笑語中,悄然傳遞。
池塘邊的歡聲笑語如同溫暖的潮水,包裹著每一個沉浸其中的人。他們追逐、躲閃、感知、觸碰,在游戲的規(guī)則里體驗著緊張與刺激,將白日的疲憊拋諸腦后,只剩下純粹的、孩童般的快樂。
然而,沒有人知道,這場被他們視為新奇娛樂的游戲,對于那個提出規(guī)則的、戴著面具的“先生”而言,卻是一段被鮮血與絕望浸透的殘酷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