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風(fēng)雨飄搖的大戍朝廷然而,就在此時(shí),了因卻不慌不忙,緩緩從懷中取出一物。
那是一面古樸的令牌,非金非木,質(zhì)地奇特,上以蒼勁筆法鐫刻“無相”二字,隱隱流轉(zhuǎn)著一股磅礴莊嚴(yán)之氣。
“且慢!”世子目光觸及那面令牌,臉色驟然一變。
他猛地抬手止住了正要上前的手下,眼神驚疑不定地緊盯著了因手中的令牌,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詫:“這是……大無相寺的令牌?!你怎會(huì)持有此物?”
了因手持令牌,只是淡淡一笑,并未立刻回答。
此時(shí)付彪急忙湊到世子耳邊,壓低聲音解釋起來。
片刻后,那世子臉上的狂傲之色瞬間收斂了許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驚疑和凝重。
他重新上下打量了了一番了因,眼神閃爍:“原來……你就是那個(gè)青山寺的了因和尚?”
了因這才微微頷首,語氣依舊平和:“正是小僧。”
世子沉默片刻,臉色陰晴不定,顯然大無相寺的名頭和無相令的出現(xiàn)給了他極大的壓力。
但他終究是跋扈慣了,加之對舍利子志在必得,片刻掙扎后,眼神再次變得銳利起來,冷聲道:“哼!就算你手持大無相寺的令牌,得到了大無相寺的些許青睞,那又如何?”
“你此刻終究還是青山寺的弟子,尚未被大無相寺收入門墻!你若識相,此刻便乖乖交出舍利子,本王世子或可看在佛門的面子上,既往不咎。如若不然——”
他話語中的威脅之意毫不掩飾:“今日不止是你,若惹得武威侯府震怒,便是你身后整座青山寺……也休想在南荒之地立足!”
了因呵呵一笑,雙手合十,語氣平和卻字字如刀:“世子殿下,莫要再自欺欺人了。你們大戍黑水司精銳盡出,突襲一江春水堂,非但未能一舉將其覆滅,反而損兵折將,連副司主那等人物都戰(zhàn)死當(dāng)場,此事早已傳開,豈能瞞過世人耳目?”
“大膽!”世子臉色瞬間鐵青,厲聲喝斷,周身氣息翻涌,顯然被戳中了痛處。
然而,了因恍若未聞,繼續(xù)不緊不慢地說道:“小僧還聽聞,皇都那位作為定海神針的金剛境老皇叔,壽元已悠悠越過千載大關(guān),如今……不知還剩下多少時(shí)日?”
“閉嘴!禿驢,你找死!”世子額角青筋暴起,握住劍柄的手指因用力而發(fā)白,殺意幾乎凝成實(shí)質(zhì)。
了因面色不變,仿佛未感受到那迫人的殺氣,語調(diào)依舊平穩(wěn):“世子此刻若為了一枚舍利子,不惜觸怒我佛門,甚至……將小僧?dāng)貧⒂诖?。且不論世子是否真能留下小僧,即便僥幸成功,您猜,大無相寺得知門下持有‘無相令’的弟子被定遠(yuǎn)侯府為奪寶而殺害,為了佛門顏面,是否會(huì)對你定遠(yuǎn)侯府施以雷霆之怒?”
了因眼中閃過玩味之色:“到那時(shí),小僧很是好奇,大戍朝廷是會(huì)力保你們,還是會(huì)棄車保帥?而那位風(fēng)燭殘年,坐鎮(zhèn)皇都的老皇叔,又是否還愿意,為了此事,再次耗費(fèi)所剩無幾的壽元與精氣,出面抵擋大無相寺的問責(zé)?”
他微微一頓,目光掃過世子驚疑不定的臉龐,聲音陡然加重了幾分,帶著一絲淡淡的嘲弄:“畢竟——我大無相寺,同樣有金剛境尊者坐鎮(zhèn)南荒,護(hù)持佛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