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49章 寺中決定（第1頁）

第49章寺中決定了因一句“報應(yīng)”，說得空慧一時語塞，竟不知如何回應(yīng)。

就在這沉默的當(dāng)口，一旁那位戒律院的空鶴長老終于開口，他聲音冷硬，卻是對著空慧說話：“空慧師弟！你與他說這些作甚？”

他這一聲“師弟”帶著明顯的責(zé)難意味。

空鶴長老目光銳利如鷹隼，掃過了因，仿佛在看什么污穢之物。

“幸虧首座降下法旨，不然……哼！此等殘害同門、罔顧戒律之人，也配入我大無相寺？”

了因聞言，眉頭緊緊皺起，直視空鶴長老，沉聲問道：“長老此言何意？小僧不解，還請明示。”

“何意？”空鶴長老猛地轉(zhuǎn)頭，目光如冰冷的刀鋒剜向了因：“好，老衲便與你分說清楚！”

“老衲問你！你此前在青山寺時，是否親手殺害了同門師兄？！”

了因面色不變，坦然承認：“是，了樹殘害無辜百姓，已然入魔，小僧清理門戶，亦是他罪有應(yīng)得?！?/p>

“好一個罪有應(yīng)得！”空鶴長老冷笑一聲，聲音愈發(fā)冰寒：“那老衲再問你！你是否曾縱容外人，殺害我佛門弟子，并且，當(dāng)有其他僧人欲上前阻止報仇時，你是否還出手阻攔，助那兇手逃脫？”

了因依舊點頭，聲音清晰：“長老所言之事，確有發(fā)生。然則事出有因，那位被殺的僧人，未入空門前，江湖人稱‘血手人屠’，殺人無算，動輒屠人滿門，血債累累?？嘀鲗に麍蟪?，乃是天經(jīng)地義之事，此乃因果循環(huán)，報應(yīng)不爽?！?/p>

“好一個‘因果循環(huán)’！好一個‘報應(yīng)不爽’！”空鶴長老怒極反笑，猛地一掌拍在身旁的茶案之上！

只聽“嘭”的一聲巨響，那堅實的木制茶案竟被他蘊含怒意的一掌拍得四分五裂，木屑紛飛。

他霍然站起，周身散發(fā)出凜然威壓，怒斥道：“狡辯之詞，何其之多！”

“先不說我佛門固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之慈悲，你一個小小弟子，有何資格審判同門功過？你又有何資格擅自押解、甚至親手屠戮受戒的僧侶？殺了一個了樹不夠，還要縱容外人再殺第二個！了因，你眼中可還有佛門戒律？可還有半分對同門的慈悲之心！”

了因面色沉靜，目光如古井無波，緩緩道：“小僧問心無愧。那些人作惡多端，殘害無辜，皆是罪有應(yīng)得?！?/p>

“罪有應(yīng)得？”空鶴長老怒極反笑，聲音陡然拔高：“即便他們當(dāng)真罪該萬死，又何時輪得到你來審判？誰給你的權(quán)力定人生死？”

了因抬眼直視空鶴，目光執(zhí)拗：“難道空鶴長老認為，那些人——不該殺？”

“該殺與否，自有戒律院依寺規(guī)裁決！”空鶴長老須發(fā)皆張，聲若洪鐘。

“縱是十惡不赦之徒，也當(dāng)由寺中依法處置，豈容你私自動手？更遑論縱容外人殺害佛門弟子！此等行徑，將大無相寺的顏面置于何地？將佛門清譽置于何地？”

又是顏面？

了因心中那一點爭辯之意驟然冷卻，一股深深的疲憊與無奈壓下心頭翻涌的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