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恥?”彭君的聲音帶著晨起的慵懶,卻字字如冰錐,精準地刺向黃蓉最脆弱的地方。
“郭夫人此言差矣。若非本座‘及時’援手,夫人此刻恐怕早已被那藥力焚盡經(jīng)脈,神智盡失的可憐蟲了?!?/p>
“本座不惜耗費真元,以身為鼎,助夫人化解這霸道至極的‘千日醉魂香’,夫人不心懷感激也就罷了,怎能反咬一口,恩將仇報呢?”
黃蓉聽著他刻意加重了“以身為鼎”、“耗費真元”幾個字,嘴角噙著一抹玩味的冷笑,仿佛在陳述一件理所當然的事實,而非一場卑劣的侵犯。
那顛倒黑白的無恥言論,讓黃蓉氣得眼前發(fā)黑,胸脯劇烈起伏,幾乎窒息。
“住口!”黃蓉的聲音嘶啞破碎,帶著濃重的鼻音,那是強壓下淚水與屈辱的結(jié)果。
“彭君!你修為通玄,豈會看不出我身中劇毒?!你分明是……分明是趁人之危!卑鄙下流!齷齪至極!枉你身為前輩高人!靖哥哥待你禮敬有加,你卻……卻……”
提到郭靖,黃蓉的心如同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疼得她幾乎蜷縮起來。
那個寬厚、正直、視她如命的男人……她該如何面對他?那畫面只是想象,就已讓她肝膽俱裂。
彭君嗤笑一聲,眼神驟然轉(zhuǎn)冷,帶著一絲不耐的輕蔑,目光如有實質(zhì)般鎖定了黃蓉極力躲避的眼神,聲音低沉下去,帶著一種曖昧的危險氣息:
“昨夜是誰……,郭夫人難道全然忘卻了?你的身體可誠實得多?!?/p>
這句話如同最惡毒的咒語,瞬間擊潰了黃蓉強撐的意志堡壘。昨夜那些模糊卻真實的、被藥力催發(fā)又被彭君引導(dǎo)出的……
如同魔鬼的利爪,撕裂了她僅存的偽裝。被子里,她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帶來尖銳的刺痛,卻遠不及心口萬分之一。
前所未有的羞恥感如同海嘯般將她徹底淹沒,連憤怒都被暫時凍結(jié),只剩下鋪天蓋地的絕望和自我厭棄。
她竟然真的屈從了?
“不……不是的……”細微的嗚咽聲從被子里悶悶地傳出,帶著瀕臨崩潰的顫抖,“那是藥……是藥……”她試圖辯解,聲音卻微弱得連自己都聽不清。
“藥力再強,也需有人引導(dǎo)。”彭君的聲音如同魔咒,清晰地鉆入她混亂的腦海。
“郭夫人天資聰穎,內(nèi)功修為亦是當世翹楚。若非你心底對本座亦有一絲期待,又怎會如此……契合?”
他刻意營造的曖昧氛圍,將她強行拖拽入更深的地獄。
黃蓉猛地搖頭,錦被劇烈地晃動,像一只試圖掙脫蛛網(wǎng)的絕望蝴蝶:“你胡說!胡說!我恨你!我恨不得將你碎尸萬段!”
“恨?”彭君緩緩起身,高大健碩的身影投下巨大的陰影,將裹在被子里的黃蓉完全籠罩。
他踏在冰冷的地板上,一步步逼近床榻,每一步都像踩在黃蓉劇烈跳動的心臟上。
“愛恨本就一線之隔。郭夫人,昨夜種種,已成既定事實。與其徒勞地恨,不如想想……如何面對你的靖哥哥?如何面對這江湖悠悠眾口?如何……保全你郭家的聲譽?”
他精準地抓住了黃蓉心中最深沉的恐懼。
憤怒的火焰在彭君冰冷的言辭下一點點熄滅,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寒意和沉淪的絕望。她知道自己完了。
無論是作為女人,作為妻子,還是作為世人敬仰的黃女俠。
彭君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那團微微顫抖、散發(fā)著絕望氣息的錦被。
“本座說過,你既已入我門墻,便是我的人了?!彼穆曇艋謴?fù)了那種慵懶的、勝券在握的腔調(diào),
“昨夜只是一個開始。認清現(xiàn)實,郭夫人,你的掙扎與憤怒,在本座眼中,都不過是為這場游戲增添趣味的點綴而已?!?/p>
他收回手,轉(zhuǎn)身慢悠悠地走向屏風后,那里似乎放置著他的衣物。晨光勾勒著他寬闊的背肌輪廓,每一步都帶著主宰者的從容。
“好好想想。”他的聲音從屏風后傳來,清晰地敲打在黃蓉幾乎停止思考的神經(jīng)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