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父母家回來后,花城的夜色已深。路燈在巷子里投下暖黃的光暈,顧衡一手提著蘇母硬塞給他們的一袋新鮮蔬菜和自制臘腸,另一只手穩(wěn)穩(wěn)地牽著蘇嫵。兩人的影子在地上交疊,隨著步伐輕輕晃動。
蘇嫵的心里仍回蕩著母親臨別時悄悄塞給她的那對金耳環(huán)——那是外婆傳下來的嫁妝。“他待你好,媽就放心了?!蹦赣H抹著眼淚說的話,讓她鼻尖發(fā)酸。
“累不累?”顧衡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她搖搖頭,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無名指上的銀戒:“今天……謝謝你?!?/p>
顧衡沒說話,只是緊了緊握著她的手。
推開家門,煤油燈暖黃的光暈立刻包裹了他們。簡陋卻溫馨的小屋里,新買的鐵鍋還擺在灶臺上,紅雙喜的搪瓷臉盆靜靜放在木架旁。顧衡把蔬菜放進廚房,轉(zhuǎn)身看見蘇嫵正望著墻上貼的囍字出神。
“在想什么?”他走到她身后,雙手輕輕搭上她的肩膀。
蘇嫵靠進他懷里,聲音輕軟:“就是覺得……像做夢一樣?!币粋€月前她還是孤身一人的知青,現(xiàn)在卻有了家,有了他,還回家了。
顧衡的下巴抵在她發(fā)頂,嗓音低沉:“以后會更好?!?/p>
簡單的五個字,卻帶著沉甸甸的分量。
天剛蒙蒙亮,顧衡就輕手輕腳地起床。蘇嫵迷迷糊糊感覺到他給自己掖了掖被角,又聽見廚房傳來生火的聲響。等她揉著眼睛起身時,灶臺上已經(jīng)熬好了白粥,切好的咸菜絲淋了香油,桌上還擺著兩個煮雞蛋。
“今天要去機械廠報到?!鳖櫤鈸Q上了那身洗得發(fā)白的舊軍裝式便服,正在系袖口的扣子,“你再睡會兒,午飯在鍋里溫著?!?/p>
蘇嫵赤腳踩在冰涼的地面上,小跑過去替他整了整衣領(lǐng):“我送你?!?/p>
晨霧未散的花城街道上,兩人并肩走著。路過早點攤時,顧衡買了根剛炸好的油條,掰成兩段,把更酥脆的那頭遞給她。蘇嫵小口咬著,油香混著米粥的暖意在胃里化開。
機械廠的大鐵門近在眼前,顧衡停下腳步:“回去吧,下午我來接你。”
她搖頭:“我想去趟街道辦,問問臨時工的事?!?/p>
顧衡皺眉:“不急,先安頓好……”
“家里不能只靠你一個人。”蘇嫵踮腳替他拂去肩頭并不存在的灰塵,眼睛亮晶晶的,“我們說好的,一起把日子過好?!?/p>
晨光里,她無名指上的銀戒閃著微光。顧衡凝視她片刻,突然低頭在她唇上輕啄一下:“五點,在這里等我。”
街道辦的張主任是蘇母的老同學,見到蘇嫵又驚又喜:“你媽昨天還念叨你呢!”聽說她想找活計,立刻拍板,“小學正缺代課老師,明天就能去試試!”
回家的路上,蘇嫵買了塊淺藍的棉布,準備給顧衡做件新襯衫。經(jīng)過國營商店時,她駐足看了看櫥窗里的雪花膏——等發(fā)了工資,要給他買瓶潤膚的蛤蜊油。
夕陽西斜時,她站在機械廠門口,遠遠看見顧衡大步走來,身后是轟鳴的廠房和漫天霞光。他額頭還帶著汗,卻第一時間握住她微涼的手:“成了?”
“嗯!”她晃了晃手里的備課筆記,“下周一上班?!?/p>
顧衡的嘴角微微揚起?;丶衣飞希铺旎脑诟笔车攴Q了半斤五花肉。煤爐生起火,油鍋滋啦作響時,蘇嫵從身后環(huán)住他的腰,把臉貼在他寬闊的背上。
窗外,花城的萬家燈火次第亮起。而屬于他們的那盞燈,正安穩(wěn)地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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