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順:“你靠什么生活?你有生意還是有俸祿?”
“我都沒有,”張啟淵聽出他話里的譏諷,搖頭,說,“但我出來的時(shí)候帶錢了,我能過活。”
“再多的錢都有花完的那天,過后呢?你又打算怎么辦?”
“還不到那時(shí)候,你放心吧,我有路數(shù)?!?/p>
神宮監(jiān)院兒里有把顏色黯淡的竹椅子,看著樣子不新,想來也是沒人會(huì)坐,魏順緩緩走了過去,坐下。
他感覺挺寬敞,就抬起兩只腳,抱著膝蓋那樣坐。
他很……凄慘、可憐,張啟淵一邊看他一邊想,心疼加上腦仁兒疼。他心里他一直是個(gè)很厲害的人,真不想看見他這樣。
雖說不至于食不果腹吧,不至于露宿街頭吧,可對(duì)個(gè)有心氣的人來說,隕落后的渺茫是最無情的。
張啟淵明白,他的心上人需要尊榮、跪拜、景仰。
可現(xiàn)在,曾經(jīng)所有的那些都沒了。
倆人就這么安靜待著,隨之到來的是神宮監(jiān)的夜,衙門里只剩下守夜的,魏順起身朝他的小屋里去,打算收拾收拾東西回家。
他知道張啟淵也跟著進(jìn)屋了,點(diǎn)了燈,一邊收東西一邊囑咐:“快回去吧,你回徐目那兒也行,回別的地方也行。”
張啟淵不吭聲,“吱呀”地把房門關(guān)上。
“分別這么久了,不能見面的這些日子,我萬分煎熬?!?/p>
魏順覺得意外,張啟淵忽然貼上來,站在他身后,靠近,以一種極其下流的姿勢(shì)。這人聲音很沉,話語和著熱氣往出嘆,全沒皮沒臉地吐在魏順耳朵里。
他摟著他的纖腰,一邊親他脖子一邊從衣裳里摸東西,然后掏出個(gè)盛藥膏的圓盒子,“啪”一聲按在了他眼前的書桌上。
第59章
被個(gè)氣息滾燙的人貼在身后,吻落下,頸側(cè)的皮肉被含著、吮起來,散開尖銳的痛感。
魏順留意著平衡,才沒丟人地趴到桌子上去,明知道要被怎樣了,他還裝傻問他:“張子深!你想干什么!”
“你猜不到嘛?我好歹是你男人?!?/p>
“這兒是神宮監(jiān),真是……太無恥了?!?/p>
“放心吧,值夜的人在屋里懶得動(dòng),沒人會(huì)過來的?!?/p>
“可咱倆現(xiàn)在絕好割席,沒理由這樣。”
“什么時(shí)候了,別這么掃興……我的短命,我的心肝,你腰上的肉真嫩……”
魏順心里還齟齬著,這張姓的狂徒已經(jīng)將他衣裳掀起來了。夏季的外衣加著內(nèi)袍,一共兩層,胡亂折疊著,軟軟推在腰上。
“外邊兒看得見影子,”魏順驚恐地命令,“快把燈吹了?!?/p>
“等等,”張啟淵卻在笑,一邊笑著一邊忙活,把桌上那盞用得黑乎乎的油燈挪過來,放在魏順臉前頭,說,“你來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