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側,屯長張飛不時咆哮著沖入戰(zhàn)團,用手中的木矛撥開纏斗的兵士,大喝道:出矛要快!要狠!看準了再刺!莫要膽小如鼠!
他親自下場,與三五個軍士對打,木矛在他手中使得虎虎生風,逼得對方連連后退。
他更注重激發(fā)軍士的血勇之氣,常以激將法道:哪個孬種不敢上前?!
訓練間歇,他會與軍士們一同席地而坐,大口喝水,拍著他們的肩膀說些鼓勁的笑話。
相府之內,長史劉備則又是另一番景象。他長年埋首于堆積如山的文牘簿冊之間,其處事條理分明,待人謙和有禮,又能洞察細微,常于繁雜事務中尋得癥結,提出妥善建言。
梁汾亦在軍務上日益精進,常與關張二將討教兵法,夜則研讀謝喬所授之兵書圖志,于排兵布陣、軍械調度一道,頗有心得。
極支遼則于智謀一道用心鉆研,不再局限于書本,更開始分析各地傳來的訊息。謝喬常將一些從北方各地搜集來的情報,如南匈奴部落動向、地方豪強紛爭等,交予他剖析,鍛煉其判斷時局、揣摩人心的能力。
2型的投石車造完一百架之后,果然如謝喬所料,[工坊]的圖紙升到了3型。由此推測,升到4型,可能得好幾百架,至少上五百架。
若五六百架投石車放在城中,太夸張了,也占地方。
用不上那么多,謝喬將投石車產(chǎn)線暫時關閉。
在造完的這一百架投石車中,已有八十架,被悉數(shù)安置上了高達五丈的五級城墻。
搬運這些龐然大物,著實不易。軍士協(xié)力,先是將每架投石車的長臂、底座、配重箱等主要部件拆卸開來,每一處接口、每一個榫卯,均用炭筆細細標記,唯恐組裝時出了差錯。
而后,于城墻之下,臨時豎起數(shù)座巨大的木制轆轤與吊臂,數(shù)十名壯漢一組,肌肉賁張,青筋暴起,口中呼喝著統(tǒng)一的號子,合力絞動轆轤,將數(shù)千斤重的部件,用浸過桐油的粗大麻繩,一寸寸、穩(wěn)穩(wěn)地吊上墻頭。
城墻之上,早有經(jīng)驗豐富的匠人等候,他們手持圖樣,指揮著軍士將吊運上來的部件迅速歸位,依照標記,將榫卯一一對合,再用堅實的木楔敲緊,關鍵處則以特制的鐵釘鉚死。
一架投石車從拆解到在墻垛間重新昂然挺立,往往需耗去大半日時光。
堅逾金湯的城墻是最牢固的盾,而這些蓄勢待發(fā)的投石車,便是懸于敵頸的最鋒利之矛,二者相合,方能高枕無憂。
石彈,自然是越多越好。
為了確保這百架投石車有充足的備彈量,增開了幾座采石場,軍士先用重錘鑿開山石,再用鐵鑿,將這些碎裂的石塊大致修整成百斤左右的圓形或橢圓形,雖不求規(guī)整,卻也盡量減少棱角,以利拋射。
修整好的石彈,由牛車一車車艱難地運往城墻之下,再由軍士們肩扛手抬,一枚枚搬運至城墻上的指定位置,堆積在每架投石車的近旁,如同小山一般。
可以輕易預想到,城墻上的這些投石車,一旦催動,萬石啟發(fā),城外哪怕再嚴密的軍陣也必然潰敗。
睢陽之外,寧陵塢和莽蒼城寨同樣在穩(wěn)步發(fā)展。
高山上的城寨,利用神奇土壤,高效種植作物,不僅能養(yǎng)活城寨居民,還能悄悄地為梁國提供食材供應。
隨著優(yōu)秀管理人才入主城寨,臟亂差的現(xiàn)象徹底改變,寨中百姓安居樂業(yè)。
而寧陵塢,則在虞仲和杜奉的帶領下,秘密操練著私兵。這些兵卒手持矛、盾牌,在教頭的喝令下,一日復一日,演練著刺、劈、格擋等招式,武德充沛。
寧陵塢,這座軍事堡壘,就像是謝喬打在前方的一顆尖釘。
這幾年來,四境一片欣欣向榮,可若放眼望去,海內卻是不同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