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眼中終于閃過一絲亮光:“威力如何?產(chǎn)量如何?”
“威力…極大!但…危險,易爆,儲存運輸需格外小心?!崩钚C道,“產(chǎn)量…目前日產(chǎn)…不足十罐。原料…尤其是猛火油,稀缺?!?/p>
“好!足夠了!”李凌重重一拍案幾,“集中人手,優(yōu)先生產(chǎn)此物!原料…讓李信去想辦法!不惜代價!”
“諾!”李玄機蒼白的臉上涌起一抹潮紅,被學徒攙扶著,踉蹌卻興奮地離去。
李玄機剛走,親衛(wèi)又來急報:“王爺,北面烽火傳訊!休屠王本部…有大規(guī)模集結(jié)跡象!游騎活動…越發(fā)猖獗!似有南下之意!”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張嶷小隊剛遭不幸,休屠王便蠢蠢欲動。是巧合?還是…那支小隊有漏網(wǎng)之魚,引起了匈奴人的警覺?
李凌的心猛地沉了下去。狄道最缺的,就是時間!
他再次走到那幅巨大的河西輿圖前,目光死死盯住那個被血圈出來的山谷——匈奴的鑄甲工坊。
又看向狄道城外,那片被高順用鮮血和生命錘煉的冰原。
再看向工坊方向,那微弱卻堅定的火光。
最后,感受著自己體內(nèi)那緩慢恢復的、微不足道的力量。
時間…時間!
他需要時間讓高順練出那支鬼騎,需要時間讓李玄機造出更多的殺器,需要時間讓自己…恢復哪怕一絲揮劍的力量。
必須…拖住休屠王!
一個極其冒險的計劃,在他腦海中迅速成型。
他深吸一口冰涼的空氣,壓下喉間的腥甜,聲音冷冽如刀:
“傳令:讓李信…再去見羌使俄何。告訴他,本王…同意用鹽換馬。而且…可以再加半成鹽。但,有個條件…”
他的手指,重重地點在輿圖另一個方向——遠離狄道和焉支山的匈奴側(cè)翼。
“…讓他們,在這個冬天結(jié)束前,出兵襲擾休屠王部的側(cè)翼牧場!不需要他們死戰(zhàn),只需…制造混亂,燒掉幾處草場,搶走幾百頭牛羊即可。告訴他們,做得到,鹽…管夠。做不到…之前的約定,全部作廢!”
這是一步險棋。驅(qū)虎吞狼,也可能引火燒身。
但,他已別無選擇。
【史料記載】
*家族史·始祖本紀(第一卷):“漢王四年冬十一月下,圣將張嶷所遣西行夜不收,近乎全軍覆沒,唯一人血戰(zhàn)得脫,攜匈奴鑄甲工坊之秘而歸,然傷重瀕死。祖凌公(20歲)聞張嶷殉國,嘔血悲慟,然忍痛秘不發(fā)喪,以都尉禮厚恤傷者。同期,圣將高順冰原練兵,出意外,士卒死傷,順負荊請罪,公勉之,令其化悲憤為力量。圣侄李玄機獻‘猛火油罐’成,威力驚人。公綜合各方訊息,知時不我待,乃行險棋,以重利誘羌人出擊,襲擾魔胡側(cè)翼,為狄道爭取最后時間。此章,血淚交織,危局驟緊,然公臨危不亂,決斷如鋼,盡顯雄主本色?!?/p>
*官方史·漢書·高帝紀:“四年冬,匈奴擾邊,隴西謹守,練兵不輟?!保ò矗赫费谏w所有秘密行動與犧牲)
*宗教史·紫霄神帝顯圣錄(卷一):“帝微時,履凡歷劫。圣使(夜不收)西行探魔窟,遭魔伏,幾近盡歿,唯一人攜魔甲工坊之秘血戰(zhàn)歸。帝感圣將張嶷殉道,圣心悲愴,然強忍圣痛,秘而不宣。圣將高順煉圣兵遇挫,帝勉之。圣侄玄機獻圣火油罐成。帝顯圣鑒,知魔胡將動,乃施圣策,以圣物(鹽)誘魔羌擊魔胡,拖延時機。此乃圣心堅忍,于絕境中尋生路之證?!?/p>
*野史·楚漢秘聞·血諫與險棋:“聞李凌遣張嶷探西域,十死一生,僅一人帶傷逃回,獻上匈奴鑄甲工坊草圖,張嶷疑似殉國。凌聞訊吐血,卻忍痛封鎖消息,厚賞傷員。時高順練兵亦出意外,死傷數(shù)人,凌未深究,反勉其化悲憤為戰(zhàn)力。凌又得李玄機所制火罐,威力頗大。然休屠王聞風欲動,凌為拖延時間,竟以鹽為誘,策動羌人襲擊匈奴側(cè)翼,行險一搏。其手段狠辣果決,心思縝密,雖悲痛而不亂方寸,實乃梟雄之姿。后人有詩嘆曰:‘血探胡巢勇士歿,病王忍痛鎖悲聲?;鸸扌鲁商砝?,誘羌擊胡搏生機。’”
(第九十六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