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安喝了口粥,喉結(jié)動了動:“左賢王帳下有五萬精騎,但多是臨時征召的匈奴牧民。真正的精銳是‘狼旗軍’,三千人,個個是百戰(zhàn)老兵。他們駐守在姑臧南的‘鷹愁澗’,易守難攻。”
“狼旗軍的糧草呢?”
“每月從匈奴老巢運(yùn)一次,路線是……”趙安在紙上畫了條路線,“過黑水河,穿紅柳灘,最后到鷹愁澗。押運(yùn)的是左賢王的親衛(wèi),共五百人?!?/p>
李凌盯著地圖,指尖敲了敲紅柳灘的位置:“這里,蘆葦蕩有半里寬。若派輕騎夜襲……”
“不可?!壁w安搖頭,“紅柳灘的蘆葦雖密,但夜里起霧,容易迷路。去年有支匈奴商隊(duì)就是在那兒失蹤的?!?/p>
“那你有何計(jì)策?”
趙安從懷里掏出個羊皮卷:“這是紅柳灘的地形圖。末將逃出來前,偷偷繪制的。灘涂中心有塊高地,叫‘望鶴臺’。若能在那兒放把火……”
李凌接過羊皮卷,眼中泛起精光:“好。張嶷帶三千輕騎,初七夜行動。你帶路?!?/p>
趙安猛地抬頭:“末將愿往!”
“你傷未愈,留在狄道?!崩盍璋醋∷募绨?,“你只需要告訴我,狼旗軍的弱點(diǎn)。”
趙安沉默片刻,低聲道:“狼旗軍的統(tǒng)領(lǐng),叫呼延豹。他最怕……火?!?/p>
五月初七,夜。
姑臧北的紅柳灘,蘆葦蕩里一片漆黑。張嶷(校尉)騎著黑馬,腰間別著短刀,身后跟著三千玄甲衛(wèi)。他們的鎧甲裹著濕布,馬蹄裹著棉絮,連呼吸都放得極輕。
“到了。”趙安的聲音從前面?zhèn)鱽怼?/p>
張嶷抬頭,望見蘆葦蕩深處有團(tuán)暗火——那是李凌安排的“信號”。他舉起手,玄甲衛(wèi)們立刻散開,如同一把把鋼刀,插入蘆葦蕩。
“放火!”
數(shù)十支火箭騰空而起,落在蘆葦叢中。干燥的蘆葦遇火即燃,火舌順著風(fēng)勢蔓延,轉(zhuǎn)眼間將半里蘆葦蕩吞沒。
“殺!”張嶷一馬當(dāng)先,短刀劃破空氣。玄甲衛(wèi)們跟著沖上前,與匈奴押運(yùn)隊(duì)廝殺在一起。
呼延豹(匈奴狼旗軍統(tǒng)領(lǐng),力量85,敏捷80)正在帳中飲酒,聽見火聲和喊殺聲,猛地站起:“怎么回事?!”
“統(tǒng)領(lǐng)!是漢軍偷襲!”親兵撞開帳門。
呼延豹抄起彎刀,沖出帳外。眼前的景象讓他瞳孔收縮——蘆葦蕩成了火的海洋,玄甲衛(wèi)如同從地獄里殺出來的厲鬼,見人就砍。
“撤!撤往鷹愁澗!”他揮刀砍翻一名玄甲衛(wèi),卻被張嶷截住。
兩人戰(zhàn)了十余回合,呼延豹的彎刀被張嶷的短刀砍斷。他轉(zhuǎn)身想跑,卻被張嶷一把揪住后頸:“綁了!”
黎明時分,紅柳灘。
李凌站在高坡上,望著被押下來的呼延豹。他的鎧甲上沾著血,卻依然挺得筆直。
“你可知罪?”李凌的聲音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