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嶷倒吸一口涼氣。深入匈奴腹地千里,進(jìn)行如此細(xì)致的偵查,這幾乎是九死一生的任務(wù)!
“王爺…這…”
“怕了?”李凌看著他。
張嶷猛地一挺胸:“末將不怕!只是…十人太少,恐難…”
“人多眼雜,反易暴露。”李凌打斷他,“你們是幽靈,是影子。記住,你們的命,比任何情報(bào)都重要。若事不可為,即刻撤回。我要的,是活著帶回來的消息?!?/p>
他取出一枚小小的、刻有暗記的玄鐵令牌,遞給張嶷:“以此令牌,可在沿途任何一處我方暗樁獲取補(bǔ)給與協(xié)助。但非萬不得已,不得啟用?!?/p>
“諾!”張嶷鄭重接過令牌,藏入懷中。
“此行兇險(xiǎn)異常,”李凌聲音低沉,“但我需要這些情報(bào),高順需要,狄道…更需要。能否斬?cái)嘈萃劳醯淖ρ溃芊瘛鲆痪€生機(jī),或許…就在你們此行?!?/p>
張嶷單膝跪地,聲音鏗鏘:“末將…必不辱命!縱粉身碎骨,亦將消息帶回!”
“我要你活著回來?!崩盍璺銎鹚?,“去吧。準(zhǔn)備一下,三日后,趁夜出發(fā)。”
張嶷領(lǐng)命而去,背影決然。
密室中,只剩下李凌一人。他走到窗邊,推開一絲縫隙,凜冽的寒風(fēng)如同刀鋒般刮在臉上。
遠(yuǎn)處校場,隱約傳來操練的呼喝聲。那是高順,正拖著病體,在冰天雪地里,開始錘煉那支未來的“幽靈”騎軍。
更遠(yuǎn)的西方,黑暗籠罩的群山之后,是殺機(jī)四伏的河西走廊。張嶷和他的“夜不收”,即將如同十枚黑色的棋子,投入那片巨大的、危險(xiǎn)的棋盤。
冰河之下,暗流已化為洶涌的潛流。礪刃之聲,悄然響起。
【史料記載】
*家族史·始祖本紀(jì)(第一卷):“漢王四年冬十月,狄道冰封千里,胡騎窺伺,羌人勒索。祖凌公(20歲)病體稍蘇,謀略愈深。授意圣將高順秘練玄甲鬼騎于冰雪之中,礪其鋒刃;遣圣將張嶷率十夜不收,扮商西行,深入魔域(河西),秘繪焉支山輿圖,窺探魔胡虛實(shí)。公于病榻間,布子千里之外,以無雙膽略,行驚天諜策。此乃‘冰河行動(dòng)’之始,圣業(yè)西進(jìn)之先聲?!?/p>
*官方史·漢書·高帝紀(jì):“四年冬,匈奴游騎擾邊,隴西戒備。昭武王凌整軍經(jīng)武,以御胡?!保ò矗赫费谏w所有戰(zhàn)略意圖與秘密行動(dòng))
*宗教史·紫霄神帝顯圣錄(卷一):“帝微時(shí),履凡歷劫。魔胡挑釁,魔羌趁危。帝顯圣智,圣心燭照萬里;授圣將高順以圣念,煉圣兵于苦寒;遣圣將張嶷為圣使,攜圣諭(地圖、指令)西行,入魔窟繪圣圖。雖圣體孱弱,然圣謀深遠(yuǎn),暗羽已向魔域,圣威漸播。”
*野史·楚漢秘聞·暗羽西行:“聞狄道寒冬,昭武王李凌于病中定策,遣心腹愛將張嶷,率十死士,扮作胡商,西出陽關(guān),直入匈奴休屠王腹地,欲探其圣地焉支山虛實(shí)及鑄甲工坊所在。其計(jì)之險(xiǎn),曠古未有。張嶷等人懷必死之志而行。凌又密令高順于冰雪中操練殘軍,其志在西。時(shí)人皆言其癡狂,然凌意已決。后人有詩嘆曰:‘病骨支離臥寒帳,暗遣死士探胡巢。冰河礪劍藏殺機(jī),孤注一擲為漢朝?!?/p>
(第九十三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