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聲不響,不動刀兵,已悄然掐住了徐州的咽喉。
經(jīng)濟命脈,輿論導向。
甚至廣陵那一郡之地,如今都被經(jīng)營得鐵桶一般,兵精糧足。
“大哥?!闭ɡ装愕穆曇敉蝗豁懫?,張飛大步闖入議事堂,“俺剛從廣陵回來。好家伙,那港口,氣派。那新造的大船,看著就唬人。還有那工分制,那些民夫干活比咱丹陽兵操練還賣力。劉駿那小子……”
“三弟?!标P(guān)羽緊隨而入,丹鳳眼一瞪,喝止了他,“大哥面前,休得喧嘩無狀。”
張飛梗著脖子,一臉不忿:“俺說的都是實話。咱在這下邳憋屈死了。要錢沒錢,要糧沒糧,看人家淮安搞得紅紅火火。咱們……”
關(guān)羽轉(zhuǎn)向劉備,面色凝重:“大哥,劉仲遠割據(jù)廣陵,羽翼漸豐,其所圖非小。
觀其旬報,掌控言論;察其商隊,攫取利權(quán);如今又修港造艦,強練水軍。長久以往,徐州雖姓劉,卻不知究竟是哪位劉了。”
劉備何嘗不知其中利害。
但他能如何?
發(fā)兵攻打?
且不說道義上他剛承陶謙之情繼任州牧,轉(zhuǎn)眼就去攻打同為漢室宗親、名義上仍尊他為上官的劉駿,
就說軍力,下邳現(xiàn)有的兵馬,久疏戰(zhàn)陣,將驕兵惰,未必打得過兵精糧足、士氣正旺的淮安軍。
其余徐州兵馬分散各處,一則要防范曹操,二則兵權(quán)實際掌握在世家大族手中。
更何況,強敵環(huán)伺……
“劉駿僅廣陵一隅之地,賦稅自籌,兵甲自備,并未公然抗命?!眲渚従忛_口,“名義上,仍尊我為州牧,豈可枉動干戈。”
孫乾苦笑一聲,插話道:“明公,此恐為劉駿緩兵之計耳。待其水師成軍,兵強馬壯,加之商路盡握,財力雄厚,糧草自足……屆時,恐非一廣陵郡所能滿足其志。此時不動,必養(yǎng)虎貽患啊?!?/p>
議事堂內(nèi)一片死寂。
空氣沉重得壓人。
劉備的目光掃過兩位結(jié)義兄弟。
關(guān)羽沉默不語,手撫長髯,眼神復(fù)雜。
張飛焦躁地來回踱步。
動是自尋死路,不動是慢性自殺。左右為難。
良久,劉備長長嘆了口氣,聲音透著深深的無奈。
“廣陵之事……眼下,我等多有不及……暫且如此吧?!?/p>
他做出了決斷,“傳令各部,約束麾下士卒,不得與淮安發(fā)生任何沖突?!?/p>
“大哥!”張飛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