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道理與拳頭
清晨的薄霧尚未完全散去,杏花村還沉浸在一片寧靜祥和之中。孫二狗的茅屋里,卻早已是另一番旖旎光景。他睜開眼,感受著體內(nèi)那股前所未有的充盈與圓融,煉精化氣初期頂峰的境界穩(wěn)固無比,真氣在經(jīng)脈中如同溫順的江河,奔流不息,雄渾而內(nèi)斂。他低頭看去,左邊是清純?nèi)缪┥彽内w靈兒,右邊是豐腴如蜜桃的李淑芬,兩個絕色尤物如同八爪魚一般,手腳并用地纏繞在他身上,睡顏香甜,臉上還掛著昨夜極致歡愉后的潮紅與滿足。
這種左擁右抱、掌控一切的感覺,讓孫二狗心中那頭名為野心的猛獸,愈發(fā)地躁動不安。他小心翼翼地從兩具溫香軟玉般的身體中脫身,替她們蓋好薄被,隨即穿上粗布衣衫,推門而出。門外的冷空氣讓他發(fā)熱的頭腦清醒了許多。他知道,溫柔鄉(xiāng)是英雄冢,真正的霸業(yè),需要用鐵腕和智慧去開拓。杏花村,只是他龍游淺水的第一步。而想要將這塊基石打得牢固,他需要一個能替他處理瑣事的“腦子”。
他的目光,投向了村尾那座孤零零的舊學(xué)堂。
……
“吱呀——”
老舊的木門被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推開,刺耳的聲響瞬間打斷了教室里那稚嫩而又整齊的讀書聲。
“……茍不教,性乃遷。教之道,貴以專?!?/p>
最后幾個字念得稀稀拉拉,十幾個村里的半大孩子齊刷刷地回過頭,當他們看清門口那個如同鐵塔般的身影時,眼中不約而同地爆發(fā)出一種混雜著恐懼和狂熱崇拜的光芒,紛紛從那破爛的木凳上站了起來,垂手立著,怯生生地喊道:“二狗哥!”
這聲“二狗哥”,喊得比喊“老師”要響亮得多,也真誠得多。
講臺前,那個正背對著眾人、在黑板上書寫著什么的白色身影猛地一頓。陳靜秀眉緊蹙,一股被打擾的不悅涌上心頭。她轉(zhuǎn)過身,當看到是那個昨天在村口以雷霆手段鎮(zhèn)壓了十幾名兇徒的孫二狗時,她眼中先是閃過一絲復(fù)雜難明的情緒,隨即迅速被一種深深的警惕和源自骨子里的厭惡所取代。
在她看來,孫二狗就是野蠻、落后和暴力的代名詞。他或許能用拳頭解決一時的麻煩,但他本身,就是這片貧瘠土地上滋生出的最頑固的“惡”。這種人,與她所信奉的文明、理性和秩序,格格不入。
“你有什么事嗎?”陳靜扶了扶鼻梁上的黑框眼鏡,將自己的情緒很好地掩飾了起來,語氣清冷而疏離。她往前走了兩步,不著痕跡地將那些孩子護在身后,仿佛孫二狗是什么會污染純潔心靈的病毒源。
孫二狗的目光從那些孩子身上掃過,最后落在這個渾身散發(fā)著“生人勿近”氣息的城里女人身上。他能聞到她身上傳來的一股淡淡的、好聞的墨水和香皂混合的味道,干凈得與這個泥土味的村子格格不入。他懶得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
“我需要你幫我做一件事。”
“幫你?”陳靜像是聽到了本世紀最好笑的笑話,嘴角不受控制地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她昂起雪白的下巴,像一只驕傲的天鵝,“孫先生,我想你可能搞錯了。我是一名志愿者,我的職責是為這里的孩子提供基礎(chǔ)教育,傳播知識和文明。至于幫你這種……村里的頭面人物處理事務(wù),恐怕不在我的工作范圍之內(nèi),我也沒那個興趣?!?/p>
她刻意將“村霸”兩個字換成了聽起來更體面的“頭面人物”,但那語氣中的嘲弄,卻比直接罵出來還要傷人。
“村霸?”孫二狗咀嚼著這個他昨天剛剛聽過的詞,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咧嘴笑了,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齒,那笑容里帶著一股讓人心悸的野性,“這個詞,我喜歡。說得好。既然你這么認為,那我就用村霸的方式,來跟你談?wù)劇!?/p>
話音未落,他猛地向前踏出一步!
那股在村口震懾了十幾名悍匪的、如同實質(zhì)般的兇煞氣勢,毫無保留地朝著陳靜當頭壓下!
陳靜只覺得眼前一黑,仿佛被一頭從洪荒中走出的巨獸盯上了。一股冰冷的寒意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讓她渾身的血液都仿佛要凝固了。她引以為傲的冷靜和理智,在這股最原始、最純粹的暴力威壓面前,瞬間土崩瓦解。她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蹌了一步,后背重重地撞在了冰冷的土墻上,發(fā)出“咚”的一聲悶響。
孫二狗俯下身,高大的身影將她完全籠罩在陰影之中。他那張棱角分明的臉龐,距離她的臉不足一尺,她甚至能聞到他呼吸中傳來的、帶著強烈雄性荷爾蒙的灼熱氣息。
“我不管你以前在城里是什么千金大小姐,也不管你腦子里裝了多少別人聽不懂的大道理。”孫二狗盯著她那雙因為恐懼而微微放大的瞳孔,聲音壓得很低,卻像是一柄重錘,一字一字地敲打在她的心上,“現(xiàn)在,聽好了。我給你兩個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