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淮的家離得并不遠,車程只需要十五分鐘。
等車在景淮的樓下停穩(wěn),顧盼推開車門,深夜的冷風讓她一顫。
深夜,男性,私宅,求助。
每一個詞都像冰冷的針,刺破了她強撐的鎮(zhèn)定。她在樓下站了有幾分鐘,才走向電梯。
門應聲而開,景淮斜倚在門框上,家居服松垮,身上帶著剛沐浴過的濕潤水汽。
“我在窗前看了你許久,還以為我們的女王陛下,臨陣脫逃了?!?/p>
顧盼無視他的調侃:“現(xiàn)在該告訴我你的辦法了。”
“顧小姐,這就是你求人辦事的態(tài)度?”
景淮輕笑,手指仍搭在門把手上,作出一個隨時可以結束談話的姿態(tài)。
顧盼何曾受過這等輕慢,眼底立馬浮現(xiàn)出憤怒:
“景淮!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可不是那種人!”
“哪種人?”景淮慢條斯理地開口,目光鎖定她仰起的臉頰,帶著玩味的探究,“你以為你身上,有什么需要我用這種手段來圖謀的?”
“你…!”顧盼臉頰因羞憤而泛紅。
“好了,再逗你一會真該生氣了?!本盎匆姾镁褪?,側身讓開通道,笑意從喉間滾到唇邊,“進來吧,隨便坐。”
顧盼攏了攏自己的外套,走進客廳。
過了會,景淮遞給她一杯熱牛奶,而自己身前是一盞熱茶,他聲音開始認真:“下個月一號,巴特利伯爵的夫人受邀會去維多利亞的一個私人鑒賞晚宴,我會給你一張邀請函。”
“巴特利伯爵…的夫人?”顧盼聽著這個陌生名字,皺起了眉。
“巴特利伯爵是Ramp;A保守派的中堅力量。他夫人的家族,近幾十年來的藝術品收藏與流通,都通過我家的基金會完成的?!?/p>
顧盼眼神瞬間被點亮,同時暗自感嘆景淮背后的力量如此深不可測。
“我明白了?!?/p>
景淮斂去方才地嚴肅:“邀請函只是入場券,戲怎么唱,看你自己?!?/p>
等所有策略商討完畢,顧盼繼續(xù)整理了下筆記,才抬起頭看他,問出了心里一直想問的:“你…為什么幫我?”
“我們都是商人,這叫利益互換?!彼χ?,又端起身前的茶杯吹了吹,黑眸被霧氣暈染,“不過你很幸運,聽說你那好哥哥在背后也出了不少力。”
“什么?”
景淮只是曖昧地看向她:“時間不早了,難道顧小姐想和我聊一整晚?我很歡迎?!?/p>
顧盼心里罵了句,起身打算離開:“謝謝你的邀請函,關于你的條件,請盡快提?!?/p>
景淮送她到門口,看著她著急離開的背影:“先把你的仗打好,至于我的報酬,我們來日方長?!?/p>
與此同時的上海。
顧謙予剛剛結束一通越洋電話,指尖的煙灰積了長長的一截。
助理靜立一旁,低聲匯報:“顧總,家中小叔那邊…對您此次干預Ramp;A的事,表達不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