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先緩一緩?!?/p>
卓老夫人毫不猶豫地拒絕,神色間透著幾分不悅。
大晚上的,卓家的夫人竟不見了蹤影,若真讓一群仆役在府里大張旗鼓地找人,這成何體統(tǒng)?
又豈是什么光彩之事?此事,萬萬不可聲張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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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沈月疏與青桔歸來時(shí),卓老夫人已在梅園中靜坐一盞茶的工夫。
“母親?您怎會在此?”
沈月疏心中早有預(yù)料,面上卻仍裝出一副驚訝的模樣。
“你去哪兒了?”
卓老夫人見沈月疏安然無恙地歸來,心中懸著的一塊大石終于落地,先是一陣驚喜涌上心頭,但轉(zhuǎn)瞬之間,她又回過神來,心中泛起一絲不悅。
這丫頭,竟偷偷溜出去大半天。
“下午時(shí),我便覺著頭疼得厲害,本想著忍忍就過去了,可到了傍晚,更是疼得如同裂開一般?!?/p>
沈月疏微微一頓,聲音柔和如春風(fēng):
“實(shí)在熬不住了,我就去陳御醫(yī)那兒,請陳夫人給我瞧了瞧。我怕母親您擔(dān)心,就沒跟您稟報(bào),想著快去快回。只是那陳夫人太過熱情,拉著我說了好一會兒話,這不,時(shí)間就耽擱了。是月疏錯(cuò)了,害母親擔(dān)心這半天?!?/p>
沈月疏說這話時(shí),正半蹲在卓老夫人腿前,雙手輕柔地替老夫人按摩右腿。
那手法不疾不徐,竟真將老夫人滿腔的火氣,按得消散了七七八八。
她抬眼看向一旁的春喜,目光幽幽,帶著幾分嗔怪之意,緩緩開口道:
“春喜,我出門前不是特意交代過你,我要去陳夫人那兒瞧病嗎?母親人都找過來了,你怎么沒跟她老人家稟報(bào)一聲?”
“夫人,您何時(shí)與我講過?分明是您和春喜打扮得鮮亮照人,偷偷溜出門去的?!?/p>
春喜見沈月疏說了謊,猛地一驚,情急之下,便將自己跟蹤沈月疏的事情不小心講了出來。
“春喜,你不是說不知道月疏去哪兒了嗎?既然你看見她出府了,方才怎么不說?”
卓老夫人眉頭一皺,轉(zhuǎn)向春喜,厲聲責(zé)問。
卓老夫人這樣一問,春喜便猛地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可已經(jīng)來不及收回。
她心一橫,自懷中取出一張紙箋,直直遞了出來,儼然是一副魚死網(wǎng)破的架勢。
“老夫人,夫人她撒謊!她今晚根本不是去瞧病的,您瞧我在院子里撿到的這張紙,上面明明寫著去見外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