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夫人她撒謊!她今晚根本不是去瞧病的,您瞧我在院子里撿到的這張紙,上面明明寫著去見外人?!?/p>
卓老夫人接過紙箋,只看一眼便臉色微變,心中驚疑不定:
今晚這一出又一出,究竟唱的是哪一門戲?月疏怎么會和這位榜眼扯上關系?
沈月疏目光掃過紙箋上的字跡,與她三日前收到的那張內容一般無二。
但她清楚記得,原先那張上有卓鶴卿不慎滴落的一點墨跡,而這一張,卻是干干凈凈。
她不動聲色,向老夫人緩聲稟道:
“母親明鑒,兒媳三日前確曾收到類似紙箋,但當時便已向卓君稟明,那張紙箋也由他親自焚毀。”
語聲暫頓,她轉而望向春喜,目光陡然轉厲:
“春喜,你手中既另有此箋,此事便定然與你脫不了干系。更何況——”
她聲音陡然一沉,“你不識一字,又如何得知這紙上所寫為何?今日這一出是何人指使你的?”
春喜這才意識到自己越描越黑,她索性抿緊了唇,一個字也不再吐露。
“從流,”
卓鶴卿面色如霜,聲音冷冽如寒風:
“春喜口無遮攔,胡言亂語,以下犯上,實乃罪不可赦。立刻將她帶到后院那間空屋子里,關起來,不許任何人探視。”
言罷,他目光一轉,看向一旁的魏紫蕓,“紫蕓,你也先回荷園,此事不必再摻和?!?/p>
其實,早在春喜掏出那張紙箋時,卓鶴卿便已回到了梅園。
沈月疏交給自己的那張此刻正置于書房暗格里,這張必有蹊蹺。
他并未出聲,只是靜靜地站在一旁,冷眼旁觀著這一場鬧劇。
經過幾番來回的交鋒,他心中已然有了數,也明白此刻必須及時收場,不能再任由事態(tài)發(fā)展下去。
見眾人散去,卓鶴卿緩步走到卓老夫人身旁,輕聲說道:
“母親,此事您無需憂慮,鶴卿自會徹查清楚。天色已晚,您早些回去歇息吧?!?/p>
卓老夫人瞧見這情形,也不再多問什么,只是對卓鶴卿和沈月疏叮囑道:“你們倆可不許生了嫌隙,我回去歇著了。”
說罷,便緩緩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