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煦的晨光悄然漫過窗欞,將書房內(nèi)的陳設(shè)染上一層柔和的暖色,卻化不開兩人眉宇間的凝重。
從流昨日表現(xiàn)也算可圈可點,總算沒有像那次對青桔那般盡泄底牌,堪堪守住了分寸,然其心性仍欠火候。
他若能再多隱忍片刻,在府門前將自己攔下,眼下局面也不至如此被動。
罷了,事已至此,唯有見招拆招。
卓鶴卿一面吩咐從流速去大理寺為自己告假并叮囑他返程時帶只肥嫩燒雞與掛爐烤鴨,一面腳下不停,匆匆掀了臥房簾子進去。
沈月疏正斜倚在貴妃榻上,見卓鶴卿進來,她只抬眼淡淡瞅了他一下,便又匆匆垂下眼瞼。
卓鶴卿心頭微軟,放輕腳步走過去,俯身便將她打橫抱起。
她身子輕輕一顫,卻也沒掙扎,只木然地靠在他臂彎里,像一只被抽走了所有精氣神、連眼睛都懶得抬的貓。
他將人小心放在拔步床上,替她攏了攏滑落的鬢發(fā),聲音放得極柔:
“我知道你昨夜定也沒合眼,此刻陪我睡會兒?!?/p>
沈月疏滿腦子都是漿糊。
他一說睡,她立刻背過身去閉上眼,眼不見心不煩。
他灼熱的大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走,擾得她心緒煩亂。
她猛地攥住他的手腕,聲線清冷得不帶一絲波瀾:
“睡覺。”
他順勢將她攬入懷中,終于安分下來,沉沉睡去。
她在他懷中一動不動,咫尺之距,涇渭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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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室金光,暖融如蜜。
卓鶴卿在滿室暖金中緩緩醒來,臂彎里卻空落落的。
他支起身,看見沈月疏靜躺一側(cè),眼角竟依稀有淚痕。
他心下一動,指腹已溫柔地撫了上去。
她本就淺眠,被他指尖的溫度一驚,意識徹底清醒,卻緊閉雙眼,不愿與他交談。
她的睫毛微微一顫,他便知道,她醒了。
飽暖思淫欲,他此刻睡飽了,那點旖旎心思便活絡(luò)起來。
手指悄悄探入她寢衣的邊緣,帶著灼人的溫度,沿著腰側(cè)細膩的肌膚,一路流連向上。
沈月疏卻一把將他的手按住,掀開眼簾,眸中清凌凌的,似是不悅:
“別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