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尾音微微上揚,帶著幾分試探。
“是?!睂γ?zhèn)鱽砗喍痰幕貞?yīng)。
“那你說,這能值多少銀錢?”她說著,便將戒指輕輕放在卓鶴卿掌心。
卓鶴卿只瞥了一眼:“二百兩總是值的?!?/p>
“這么貴重?那我們真是來對了?!鄙蛟率梵@喜地取回戒指,指尖卻突然一頓,臉色微變:
“這上面……怎么刻著我的名字?”
卓鶴卿傾身來看,語氣里帶著恰到好處的訝異:“還真是。奇怪了。”
電光火石間,沈月疏忽然明白了。
哪有什么手氣好,分明是他早就和司儀串通好的。
難怪他今日非要拉著她去那兒坐坐,那司儀看著他們這般做作,背地里怕是嘴巴都要笑歪。
“鶴卿,這又是你的主意對不對?”
沈月疏說著,整個人往卓鶴卿懷里一扎,聲音悶在他衣襟間,
“下次別這樣了,跟話本子里寫的似的,平白讓旁人看了笑話。”
卓鶴卿順勢將她攬住,低頭瞧她泛紅的耳尖,唇角微揚:“很喜歡,是不是?”
這些哄她開心的小伎倆,確實都是他從她那些話本子里偷師來的。
如今有樣學(xué)樣,倒比左云峰那些餿主意奏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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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微曉,山舍既白。
卓鶴卿輕輕推了推身側(cè)的沈月疏,前一日她還興致勃勃,念叨著定要去看日出,此刻卻蜷在衾被里,怎么也不肯醒了。
他喚了幾回,她只含糊嘟囔著“再睡片刻”,聲調(diào)軟糯,帶著未醒的倦。
他終是縱容地笑了笑,由她繼續(xù)安睡,自己悄然起身,更衣洗漱,默然用過朝食,便下山往大理寺上值去了。
待沈月疏悠悠轉(zhuǎn)醒,早已天光大亮,唯有青桔靜候在榻邊。
她梳洗停當,略用了些粥點,便與青桔、從沙二人出了客舍,在山間信步漫行。
從沙因先前護衛(wèi)不周,致使沈月疏遭劫,被卓鶴卿施以杖責(zé)。
雖只是小懲大戒,未傷筋骨,但昨日登山勞頓,今日走起路來便不免有些遲緩蹣跚。
沈月疏見他步履艱難,心下不忍,溫聲道:
“從沙,你就在客舍好生歇著罷,有青桔陪著我就夠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