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什么?
“最后一次,是你親手灌的毒酒。”蕭玦逼近一步,眸光灼烈,“她說你是她的女兒,說你本不該死……說你還會回來?!?/p>
虞嫵華渾身冰冷。
這些夢,不該存在。
前世她從未向任何人透露過毒酒細(xì)節(jié),就連最親近的婢女也只知她死于冷宮,不知死法!
而蕭玦……竟一字不差地說出了那晚唯一的私密對話!
是誰泄露了秘密?還是——命運(yùn)本身,開始反噬?
她強(qiáng)自鎮(zhèn)定,擠出一絲懵懂笑意:“陛下……夢都是反的呢。奴婢娘親早逝,哪有什么母親來找您說話呀……”
蕭玦盯著她看了許久,久到她幾乎以為他會下令搜查全帳。
然而,他終究什么都沒做。
只是轉(zhuǎn)身欲走。
虞嫵華剛松一口氣,卻聽他腳步一頓,背對著她,聲音低沉如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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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何總說‘爸爸’?”蕭玦并未離開。
他忽然開口,聲音如寒刃破冰:“你為何總說‘爸爸’?虞將軍早亡,你六歲便失怙,宮中檔案寫得清楚——你喚過他幾聲?”
虞嫵華心頭劇震,幾乎握不住袖中那枚溫?zé)岬南慊倚拍摇?/p>
這一句“爸爸”,是她重生初醒時(shí),夢魘未散脫口而出的呢喃,像一道裂痕,悄然嵌入這具身體的過往。
她曾以為無人留意,可偏偏,最不該聽到的人,聽進(jìn)了心里。
她眨眨眼,眸光渙散如稚童,唇角揚(yáng)起一抹傻氣的笑:“仙女教的呀……她說爸爸的馬最快,能帶我飛過斷喉谷?!鄙ひ糗浥?,帶著三分天真、七分荒唐,仿佛真有仙人授語于夢。
帳內(nèi)死寂。
蕭玦站在燈影邊緣,半張臉隱在暗處,另一側(cè)卻被燭火映得鋒利如刀削。
他盯著她,目光如鉤,似要剖開皮相,直探魂魄。
良久,他忽地冷笑,低沉的聲音裹著殺意碾過耳膜:“若你是裝瘋,朕現(xiàn)在就能讓你死?!?/p>
話落,指尖微動,玄鐵護(hù)腕輕擦過她頸側(cè),寒意刺骨。
虞嫵華卻仰起臉,迎上他深淵般的瞳孔,眼底竟泛起一層晶瑩淚光,顫聲道:“可若您夢里的血袍女子是真的呢?她說……您也快死了。”她頓了頓,一字一句,輕如嘆息,“因?yàn)樾睦镒×斯怼!?/p>
風(fēng)嘯驟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