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安咬破舌尖,鮮血噴在甲胄碎片上,碎片突然發(fā)出龍吟,竟在他胸口拼出完整的楚墨甲胄。雪凝的稻草人突然掙脫束縛,稻草繩纏住引魂幡的幡尾,露出上面繡著的周玄通生辰八字——那是王崇煥偷偷替換的祭品血。
"原來真正的祭品。。。。。。"陳平安的甲胄映出幡面的血字,"是周師叔自己。。。。。。"
深潭底傳來周玄通的輕笑,混著鎖魂釘崩裂的輕響:「平安,雪凝,吾在密洞留的筆記,是最后的護徒符。記住,聚魂臺的陣眼,不在鎖魂釘,在你們相握的掌心里。。。。。?!?/p>
話未說完,深潭突然翻涌,陳平安感覺有什么東西在體內(nèi)蘇醒,那是楚墨的忠勇,是周玄通的護徒執(zhí)念,在他的半陰血里,在雪凝的純陰血里,在斷指堂的傳承里,終于融合成最強大的護徒符。
雪凝的指尖突然觸到他胸口的甲胄,頸后的印記與甲胄的護心鏡重合,竟在水面投出密洞筆記的最后一頁:「七月十五子時,平安的血祭,雪凝的淚祭,楚墨的甲胄祭,三祭同開,聚魂臺必破」。
"陳公子,"雪凝的眼淚滴在甲胄碎片上,"周叔叔的筆記,是他用斷指血寫的護徒遺書。。。。。。"
陳平安點頭,掌心的甲片與她頸后的印記共鳴,映出深潭底的聚魂臺。他看見,周玄通的虛影正站在聚魂臺中央,手腕上的斷指血,正一滴一滴,融入他胸口的甲胄,而王崇煥的引魂幡,此刻正瘋狂吸收著深潭的陰脈靈氣。
"走,"陳平安拽起雪凝,甲胄的光芒照亮了陰河,"去聚魂臺,用周師叔的筆記,完成他的護徒遺愿。"
雪凝跟上他的腳步,頸后的印記與他胸口的甲胄共鳴,她知道,河底密洞的筆記,不是終點,而是護徒路的最終指引。周玄通的十年筆記,每字每句都是用斷指血寫成,每道符紋都是用魂魄刻就,為的就是這一刻,讓他們帶著楚墨的三魄,帶著斷指堂的傳承,在聚魂臺前,畫出最亮的護徒符。
深潭的水在他們腳下分開,露出刻著斷指血符的石階,每一級都泛著微光。陳平安和雪凝手牽手踏上石階,頸后的印記與胸口的甲胄,在周玄通筆記的光芒中,終于連成了完整的破陣鑰匙。而遠處的聚魂臺,七枚鎖魂釘正在震顫,等待著三祭同開,等待著護徒執(zhí)念的最終覺醒。
河底密洞的燭火在此時熄滅,卻在水面留下永不褪色的護徒符。陳平安知道,周玄通的筆記,早已融入他的血脈,成為他和雪凝破陣的終極武器。那些藏在密洞石壁的斷指血,那些寫在筆記上的護徒字,那些刻在甲胄上的忠勇魂,都在告訴他們,護徒的路上,沒有終點,只有傳承。
雪凝摸著胸口的稻草人,發(fā)現(xiàn)它不知何時繡上了周玄通的道袍紋路,而陳平安掌心的筆記,此刻正發(fā)出微光,那是周玄通的魂魄,在指引他們走向聚魂臺,走向護徒的最終章。
深潭底傳來引魂幡的尖嘯,陳平安感覺胸口的甲胄愈發(fā)沉重,那是楚墨的三魄在匯聚,是周玄通的斷指血在沸騰。他知道,王崇煥的最后煞招即將到來,而河底密洞的筆跡,早已為他們指明了方向——用雙姓血,用護徒符,用斷指堂的傳承,破了這聚魂臺的千年煞陣。
"雪凝,"陳平安望著深潭方向,"周師叔的筆記,教會我們護徒的最后一課——最危險的真相,也是最堅固的護徒盾。"
雪凝點頭,頸后的印記與他胸口的甲胄共鳴,她知道,屬于他們的護徒傳奇,即將在聚魂臺前迎來終章。而周玄通留在河底密洞的筆記,留在他們血脈里的斷指血,將成為他們面對王崇煥的終極武器,讓護徒符的光芒,永遠照亮深潭的每寸地脈。
深潭的水在石橋下咆哮,陳平安和雪凝的身影漸漸消失在石階盡頭,唯有河底密洞的石壁,還刻著周玄通最后的字跡:「平安雪凝,護徒成仁,斷指不滅,傳承永生」。那些用斷指血寫成的字跡,在陰河的磷光中,永遠閃耀著護徒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