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未說完,祭壇突然震動,周玄通的虛影發(fā)出清鳴,斷指血在祭壇刻出完整的護心陣。陳平安感覺胸口的人魄與楚墨的天魄終于融合,甲胄的青光竟將王崇煥的引魂幡,生生撕成護心符的形狀。
"不可能。。。。。。"王崇煥的聲音帶著驚恐,"他的魂魄早就該散了。。。。。。"
雪凝的三陰眼看見,周玄通的虛影背后,浮現(xiàn)出無數(shù)斷指堂先人的虛影,他們的斷指血在祭壇匯聚,形成比逆北斗更強大的護心陣。而陳平安和雪凝的印記,此刻正成為陣眼的陰陽兩極。
"王崇煥,"周玄通的虛影終于開口,聲音混著還陽草的藥香,"斷指堂的護徒符,從來不是靠魂魄維系,是靠徒兒們的護徒念,生生不息。"
祭壇的青銅柱突然崩裂,周玄通的虛影向陳平安和雪凝飄來,斷指血在他們掌心顯形出聚魂臺的最后鎖陣。陳平安知道,那是師叔在告訴他們,最后的破陣,需要他們自己走出最后一步。
"平安,雪凝,"虛影的指尖掠過他們的印記,"護徒的路,到此為止了。剩下的,該你們自己走了。。。。。。"
話未說完,虛影被祭壇的余震震向聚魂臺方向,陳平安和雪凝同時伸手,卻只抓住片染血的道袍布。雪凝的稻草人突然自燃,稻草灰在空中拼出周玄通的笑臉,那是他們從未見過的、沒有傷痕的笑臉。
"周叔叔。。。。。。"雪凝的眼淚滴在道袍布上,發(fā)現(xiàn)布角繡著"護"字,正是周玄通每次為他們縫補衣服時,偷偷繡的護心符。
陳平安握緊她的手,甲片與她的印記在祭壇青光中連成一線,映出聚魂臺的方向。他知道,王崇煥的尸解仙陣雖然崩潰,但聚魂臺的終極鎖陣還在等待,而周玄通的斷指血,已經(jīng)在他們體內(nèi),種下了最強大的護徒符。
"雪凝,"陳平安望著她眼中的周玄通虛影,"師叔用自己的血,教會我們護徒的終極——不是守護,是讓護徒的信念,在徒兒們心中,永遠(yuǎn)燃燒。"
雪凝點頭,頸后的印記與他掌心的道袍布共鳴,她知道,陰煞教總部的逆北斗祭壇,不過是護徒路上的一道坎,而周玄通的斷指血,已經(jīng)為他們鋪好了破陣的路。那些在祭壇流的血,在培育室流的淚,都是護徒信念的星火。
深潭底傳來聚魂臺的轟鳴,陳平安和雪凝相視而笑,手牽手走向祭壇出口。他們知道,前方是聚魂臺的最后鎖陣,是周玄通的魂魄歸處,但他們不怕,因為逆北斗祭壇的真相已經(jīng)告訴他們,護徒符的力量,藏在他們相握的掌心里,藏在周玄通的斷指血里,藏在楚墨的三魄里,永不熄滅。
當(dāng)兩人踏出祭壇的瞬間,黃泉層的霧突然散去,露出刻著護徒符的石階,每一級都泛著周玄通的斷指血光。陳平安知道,這些石階,是師叔用十年心血鋪成的,而他們,即將帶著師叔的護徒念,踏上聚魂臺的最后戰(zhàn)場。
雪凝摸著胸口的稻草人,發(fā)現(xiàn)它不知何時纏著周玄通的道袍布,而陳平安掌心的甲片,此刻正發(fā)出微光,那是師叔的魂魄,在指引他們走向聚魂臺,走向護徒的最終章。
深潭底傳來引魂幡的最后尖嘯,陳平安感覺胸口的甲胄愈發(fā)沉重,那是楚墨的三魄在匯聚,是周玄通的斷指血在沸騰。他知道,最后的戰(zhàn)斗即將開始,而他們,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帶著逆北斗祭壇的破陣密碼,帶著雙姓血的護徒執(zhí)念,去面對聚魂臺的終極鎖陣。
"雪凝,"陳平安望著深潭方向,"無論前方是什么,我們都要讓周師叔的護徒符,在聚魂臺顯形。"
雪凝點頭,頸后的印記與他掌心的甲片共鳴,她知道,屬于他們的護徒傳奇,即將在聚魂臺前迎來終章。而逆北斗祭壇的崩塌,周玄通的虛影消散,都是護徒路上的里程碑,等著他們在聚魂臺前,刻下最后的護心符。
深潭的水在他們腳下分開,露出刻著"斷指堂傳承"的石階,每一級都泛著微光。陳平安和雪凝手牽手踏上石階,頸后的印記與掌心的甲片,在逆北斗祭壇的余溫中,終于連成了完整的破陣鑰匙。而遠(yuǎn)處的聚魂臺,正籠罩在陰煞教的黑霧中,等待著護徒符的光芒,撕破黑暗,迎來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