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無忌問道:“大人覺得我今年多大?”
魏長樂打量一番,道:“三十三十五?”
他在酒樓初見孟無忌之時,就看不出實際年齡。
此人鬢角生白,但面相卻又不是太老。
“哈哈哈!”孟無忌抬手摸了摸自己鬢角,“在下今年九月剛滿二十五!”
魏長樂一怔。
看上去一臉滄桑,這孟無忌竟然只有二十五歲?
“只有二十五?你可別隨口就來?!泵喜ㄈ滩蛔〉溃骸澳憧雌饋肀任夷昙o都大?!?/p>
孟無忌淡然一笑,道:“在下確實只有二十五。十九歲被舉薦進了刺史府,待了不到兩年被逐出,回山陰浪蕩了四年?!?/p>
“看來你經(jīng)歷不少?!蔽洪L樂心知二十五歲的人卻這樣老態(tài),肯定是經(jīng)過太多的挫折和風霜。
“當年進入刺史府,在下也是一腔熱血,希望能夠為國為民做一番大事?!泵蠠o忌平靜道:“那時候云州割讓給塔靼不久,所以在下以為朝廷很快就會北上收復云州?!?/p>
“如果朝廷真有此舉,朔州自然是最前線,也必將成為糧草后勤囤積點以及運輸線?!?/p>
魏長樂點頭道:“真要北上,朔州的戰(zhàn)略地位自然十分重要?!?/p>
孟無忌見魏長樂仔細聆聽,卻是精神一振,立刻道:“所以朔州肯定要早做準備,修建倉庫以及維修官道?!?/p>
“我親自看過朔州城內(nèi)的倉庫,那都是久經(jīng)失修,許多地方都有破漏,一旦雨雪天氣,倉內(nèi)都能淹了?!?/p>
“如果朔州作為戰(zhàn)時的糧草囤積處,到時候必然有大批糧草囤積在那些倉庫中,到時候糧草被水浸泡,豈不是坑害前線的將士?”
孟波赫然起身,感同身受道:“太對了。當年我們就收到一批浸過水的糧食,都已經(jīng)泛霉,卻又不能晾曬干,只能將就吃下去。許多兄弟就因為那發(fā)霉的糧食得了病,根本不能上陣。侯爺因此震怒,砍了送糧官的腦袋,而且向上參了一本?!?/p>
“閣下是?”孟無忌見孟波如此反應(yīng),有些詫異。
孟波很干脆道:“我叫孟波,跟你同姓!”
“哦!”孟無忌道:“原來是族兄!”
孟波嘿嘿一笑,暗想這孟無忌被魏長樂罵了幾句,似乎懂事多了。
“糧倉不能修固,確實害軍害國?!蔽洪L樂點頭贊同。
孟無忌忙道:“最要緊的是官道。大人從太原過來,走的是官道吧?你應(yīng)該也看到,官道到處都是坑坑洼洼,許多地方泥濘不堪,一到大雨天,幾里地都是泥濘不堪。人行馬走都是艱難,就不要說運糧的車隊。”
“確實如此!”魏長樂雙手十指互扣,神情嚴肅。
“平時也還好,萬一到了戰(zhàn)時,遇上大雨,那該怎么辦?”孟無忌越說越激動,“朔州本就多雨,而且一年有好幾個月都是大雪天。一旦開戰(zhàn),后勤如火,糧草不能及時供應(yīng)上去,前線的將士餓著肚子怎么打仗?”
“還有輜重,塔靼的馬刀本就鋒利,咱們的兵器裝備如果送不上去,豈不是讓前線將士白白送死?”